炎烁更惊讶了:“是什么?”
秦无双道:“一本兵书和一张药方。”
兵书?药方?
炎烁皱了皱眉,努力回忆之后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他苦恼地摇摇头:“我没有印象。”
秦无双道:“我猜你也是忘记了此事。因为兵书和药方是你还有意识的时候偷偷藏的,所以我虽然留意到了你的举动,却没拆穿你。我当时就想着,你既然想隐瞒那两样东西说明它们对你很重要。等你记忆恢复了自然会想起它们。不过既然此事关系到你的身体健康,我还是说出来吧。”
“我自己藏的?”炎烁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刻了名字的木牌,也算能理解,“那……它们在何处?”
“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秦无双拿了兵书过来,此时正值中午,人们都在家里吃饭,她又住村南的村边处,所以不用担心会被旁人看到。
“太公六韬?”炎烁看到秦无双推过来的书上四个字后,下意识地说,“的确有些熟悉,这是本人人都想要的兵书。”
没想到竟会在他这里……
等等,人人都想要?
‘人人’都是谁呢?
“药方呢?”炎烁问。
秦无双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在书里夹着呢。”
炎烁便打开兵书翻看,翻到了药方。
药方记录在手帕上,还是绣上去的。
“你有印象吗?”秦无双小心翼翼问。
炎烁摇摇头:“没有。”他问秦无双,“这是给我治病的吗?”
“应该是。不然你怎会随身携带?还跟兵书放在一起?”秦无双道,提起兵书,她又忍不住调侃道,“你随身携带兵书,身份肯定不简单……说不准是什么王侯公卿、世家子弟呢。或者是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
炎烁却并没有那么自信,他低声道:“也或许……我只是个梁上君子、这兵书是我偷来的呢。”
秦无双:“……”
呃……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不过,看他的气度,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啦。
秦无双坦诚地看着他:“我既然跟你签了合约,自会履行到底。你呢?你怎么想?现在我可把兵书以及药方的事也都告诉你了,如果你担心自己的病,那我们就照方抓药来医治。如果你想去搜寻自己的身份……那我也不拦着。不过还是要等你养好伤、养好病之后才能去。你说呢?”
她这算是再一次的挽留。
毕竟相处了两天,她能感觉到元舒的人格魅力。
加以调-教后,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更何况……
一个失忆的、随时可能失控的人在外独自行走,他自己也会不安全。
炎烁把药方夹进兵书,重新推回去给秦无双:“还请你帮我继续收着它们,就当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秦无双喜上眉梢:“你的意思是——”
“我不会走。最起码,我不会不告而别。”炎烁郑重承诺道,“若有朝一日我恢复记忆,也会同你认认真真告别。”
秦无双伸手过去:“说好了啊那拉钩!”
炎烁跟她小手指钩在一起,拇指相贴:“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秦无双心底一块大石落下。
炎烁又恢复了之前释然的笑模样:“多谢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我心里踏实多了。”
“那就好,以后有什么事也记得跟我说,不许憋在心里!”秦无双道。
其实有的时候,很多误会、遗憾、吵架等事,都是缺乏沟通造成的。而沟通,其实也是最难,最重要的一门学问。
很多人并不会有效沟通。
例如有些父母,明明鼓励夸奖就可以了,大家皆大欢喜多好?结果他们偏不,偏要用‘打击贬低’等方式来给孩子上所谓的‘挫折教育’。
有些朋友或情侣,明明大大方方说出心中所想就可以解决问题,非要私下想东想西……结果弄得大家都不开心,甚至走上决裂和分手道路。
当然,秦无双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做到有效沟通,她亦在学习进步中。
毕竟,有时候,情绪这种东西,更不可控。
炎烁回以一笑:“好。”
“吃饭吧。”
饭后秦无双重新把兵书及药方藏起来。跟炎烁一同出发去镇上。
炎烁戴了草帽,再次用锅底灰涂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比上午更甚。
秦无双也戴了帷帽。
倒不是遮脸,主要是防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