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卿未置可否,看着楚攸宁显然有些急切的模样终是动了动,他将眼底那看不真切的关心彻底收了回来,眨眼间将方才将要落定的想法又落回了心中。
“好。”
傅墨卿声音很轻的道,但是对于眼下的情形来说他的此般决意已然足矣。
楚攸宁心下是想要将楚府一门尽皆从这污泥谭之中救出来,但这件事情人人都自有自己的定义,所以傅墨卿想要及时止损也是常情。
但对比傅墨卿方才那沉默的模样,这声简短的应声已然是很好的回答。
傅墨卿说完,便也不似方才那般僵持,只是转身之时他的视线仍落在她的身上,似做最后的叮嘱:
“那你自己小心,必要时叫鹦绿来告知我。”
楚攸宁点着头,目送着傅墨卿自出口的方向去了,身后是短暂而轻浅的呼吸声,仅一息间却又隐匿消失不见。
楚攸宁知道,是傅墨卿为她留下的暗卫,此刻这些暗卫已然寻好了藏身之处。
楚攸宁唇角很浅的笑了笑,脑海中想起她每次叫那只青绿色鸟儿名为小绿时,它那一副要具象化起来的不屑嘴角,有些失笑的想原来它叫鹦绿。
她虽然知晓了这鸟儿是傅墨卿唤来的,但倒是未曾问过它叫什么名字,眼下再听来想起它那已然圆滚滚的小肚子忽然有些失笑。
傅墨卿离开后不到一刻,大理寺内牢的大门前便已然火光通明,楚攸宁饶是站在这内牢深处仍能听到来自外边的动静。
那响声之大她已然能够想象到该是怎样大的阵势了,通向各个层的牢狱之间原本负责看守的守卫也都因过了药效在缓缓苏醒。
楚攸宁迈着步子在他们将要苏醒的动作之下缓步向着入口走着,她知晓门外既已有了声响,那傅墨卿眼下便已然离了此地。
她向着入口走去并非想要逃出去,而是这堂堂大理寺内牢仅凭她一个小小女子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便下至九层。
而底层的那些曾被迷晕的那些负责看守的士兵,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轻易吐出。
既然颤闯之人已然束手就擒,那么他们再做无谓的牺牲便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