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宁此举的用意就是要激怒南凌天,此等仪式面前她身为皇后却如此痴傻,自然是不宜见人的。
果然,自祭祀台那边传来了消息之后楚攸宁便被人带到了偏房,说是让她稍作休息但实则便是暂时的关押。
这也是楚攸宁想要的结果,如此以来楚若宁醒来再想攀扯便没有借口,反而会因为吏部尚书之子的此次入宫而不敢大肆宣扬。
她若刻意传扬,以南凌天那等疑心甚重的心眼,定会有所怀疑,到时候不利的反而是她楚若宁。
楚若宁不笨,自然知晓,所以她这场关押的戏也不必做的太足。
她将身上有些限制行动的宽袍大袖脱了下来放在床上,伪造成疯的累了躺在床上的模样,而后便趁着门外看守之人未注意翻窗自偏房后方跳下了窗。
眼下众人所关切的都是祭祀一事,她这样一个疯癫的女人没人会格外在意,只要做好了分内之事便就好了。
所以屋内之人究竟在做什么,并不是看守之人在意的,楚攸宁方才来时的那般疯疯癫癫,眼下也无人愿意靠近。
楚攸宁离了养心殿,不远处正是前来接应的素锦,她手中拿着与身上一般无二的宫女衣裳,神情有些关切的看向楚攸宁。
楚攸宁只着了里衣,看着她如此神色向着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转而接过她手中衣裳穿好了。
天幕已然有些黑了,祭祀台的方向四周都点上了明亮的火把,祭祀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更为庄重而神秘。
楚攸宁再次来到祭祀台下之时,傅墨卿已然带上了那独属于国师之位的面具,墨色的面具如同他素日的朝服一般描着金边,神秘而圣洁的图腾自面具的边缘绽放在其上。
周围鼓点开始紧锣密鼓的敲了起来,南凌天在众人期盼的犹如实质的目光之下上前开始了祈福,他将最后三炷香插入案台上的香炉,原本还算清明的天色立时笼罩上了一层云雾,在这微微的夜色中显得庄严异常。
楚攸宁站在人群里,有些紧张的深深呼了口气,看着傅墨卿将那盏用来以传心意的烛盏放在了南凌天的面前,作为一国之君的南凌天闭上了眼开始祈福。
宫墙内外不论何种身份之人眼下皆是屏住了呼吸,天幕之中风云涌动,傅墨卿看准时间在袖中暗暗掐了个决。
霎时,一道惊雷在天空之上响起,可谓震耳欲聋,雷声经过祭祀台的上方一闪而过,周边的风更大了些,大红色的绸缎跟着风的行踪摆动着,四周极为安静。
南凌天祈福结束向着众人进行祷告,而后将那荧荧烛光交给了他身旁站立的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