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方才所说,我只觉得自己是个拖累。”俪妃自是注意到了秦挽对她儿子的称谓,听这语气已然习以为常,便是她那儿子都接受承认的事情,她也不多做置喙。
换而言之,说不定,这姑娘与祁封钰关系甚好,才如此相处称谓。
多的她也暂时想不了,若是她儿子与此人关系不妥,如今被她认了出来,只怕也无可奈何,不过按她的直觉,这孩子还是很得她喜欢。
俪妃说完似是又想到什么,道:“你为何会跌落至此?”
这地方但非正常路径是绝无可能进的来,秦挽跌落至此,怕是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失足落水,要么便是……
“皇后趁我回皇城之际,派下诸多杀手,欲夺我命。”秦挽如实回道,既然接她的人是假,那祁封钰派来真接她的人必然会发现起疑,此番该是在寻她了。
“好一个李姝芸!”俪妃情绪激动起来,面色愤懑,“害我不够,还要害我儿媳!”
俪妃站起身,将东西置放,正色道:“当年李姝芸为杀我母子,我好不容易让我儿活命,自己几欲丧生,若非我假死,否则世上便也无我这个人了。”
秦挽当下心中一惊,原来俪妃是假死。
“虽是假死,也是死里逃生,我跌落至水,当时正值水患泛滥之际,水流之快,将奄奄一息的我流到此地,若非我命大,若非我被钟大哥所救,现下恐怕真的与我儿阴阳两隔。”
俪妃婉婉道来,“我当时确实想回去找我儿,可惜我眼睛瞎了,无法视物,身体又因此一难,分外羸弱,稍微吹个凉风便会受冻四肢酸软疼痛,加之我也无法以此身体出得此谷,久而久之,便歇了上去的冲劲。”
俪妃叹了口气,语气分外惋惜,“我一直想回去找我儿,可叹母妃无用,便是真的就回去了,也是我儿的累赘,负担,我身体康健之时,尚未无法保护他,我如此残躯,又该如何佑护他之安,我回去,只会成为他的拖累,弱点。”
“这样没用的母妃,有何可回?”俪妃语气越说越慢,越说越低,“我知晓他父皇定不会亏待他,也算有所放心。”
“不过你所说的装疯卖傻视为何意?”俪妃急切地问道。
秦挽忙柔声回应,“自那次之后,母妃失踪,他被救回之后,便心智失常,直到成人依旧停留在幼年之期,实为中毒之症,他自小懂事,知晓此难非同寻常,便以此装疯卖傻,躲避李姝芸的诛杀。”
“真是苦了我儿,苦了我儿!”俪妃失声痛呼道,手中置放的东西一时都乱了序。
“如今那毒可还在?可解了?”俪妃分外着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