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在营帐内略微休息了一会,便见祁封钰领着清歌进来了。
清歌快步走到秦挽面前,将药箱放在檀木桌上,便站到了秦挽旁边。
祁封钰又恢复了一贯面无表情的样子,立定在帐口道:“患了时疫的士兵们都集中在营地后方的几簇营帐中,王妃现下若是休息好了,且去看看吧。”
顿了顿,祁封钰不禁用一种温柔又担忧的语气又说道:“去之前,先保护一下自己,以防那病让你也沾上了。”
秦挽笑了笑,站了起来,走到祁封钰面前望着他的眼睛道:“多谢王爷关心,臣妾自会保护好自己。”
祁封钰看着离自己一尺距离的秦挽,只见休息了一番养好精气的她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同自己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味若幽兰。
祁封钰不禁微微红了红脸,不自然得向后退了小半步,然而面上却强忍着,依旧正色望着秦挽。
秦挽全然不知祁封钰内心的翻腾。她说罢便侧身从祁封钰身边走过,清歌跟在她身后一同走出了帐外。
现下帐外已是弦月当空,军营的营帐也接连着亮起了灯火。屋外独鸟空鸣,似是哀叹惆怅。
镰月之下,秦挽随着领头的大将走到军营后方的病员区内。
站在栖息着风沙的大地之上,秦挽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阵阵哀嚎。
医者之心让秦挽的心不自然觉得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攥住了。
跟在秦挽身边的清歌也叹了口气,作为秦挽最信任的婢女,清歌自然也懂些医术。每每秦挽接看生病的人时,清歌在她身边看着病人痛苦的表情,自己也觉着可怜。
清歌摸了摸有些发酸的鼻子,转过脸来对秦挽道:“王妃,这些病员还真的是受了折磨呢。”
秦挽听罢,淡淡地呢喃道:是啊。”是啊,不过是因了要对付祁封钰,便要对这一众无辜之人下手。不过因了要难为祁封钰,便要将这一众人的性命弃之不顾。
那些人的心肠怕是比善毒之人的心肠还要狠毒呢。
望着面前这一众住着病患的营帐,秦挽心中有的只是怒气和悲叹。治得这一众病患便是现下她心中唯一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