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阳光着实刺眼,暖融融的照在北祁皇宫里,才显出一点生机来。比之前几日的热闹景象,近来的北祁因为突发的刺客行刺事件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一日查不到幕后真凶朝堂便慌乱一日。
大臣眼下担心的只有两件事:这第一件便是皇帝祁耀的龙体,这第二件倘使皇帝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更要提早拥立新君才是。大伙原本都有意转向太子祁封城作为皇位的接班人,可自从昨日听闻祁封钰大病初愈,一下子恢复了心智。论才学谋略朝堂之上更加倾向于祁封钰,故而大伙都变得犹豫不决。
马车驶向宫门口,秦挽撩开车帘瞧了一眼又缓缓放了下去,转坐回车厢后对祁封钰说道:“你有伤在身,行动多有不便,叫顾从和陈景跟在你身边。我带着清歌就好。”
祁封钰端详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但并未明说:“知道了。”
秦挽又说道:“如今大家都知道你已经恢复了神智,外面或是宫里少不了会有对你虎视眈眈的爪牙们。前方路途艰难,你我更要小心才是。”
祁封钰点了点头。
其实本不该带上祁封钰的,但是他执意要求之下秦挽也不再好拒绝他。可转眼一想祁封钰的伤势未愈行动起来还得有人照料,无形间倒像是多了一个累赘一样。
秦挽叹了口气后说道:“有句话我得提醒你,到时候众人在场,我若是说什么做什么决定什么,你都不要阻拦我。只管放心的赞同我便是。至于这后果,我自己一个人承担,不会连累牵扯到你们分毫。”
“你到底打得什么算盘?”祁封钰一直很疑惑,在这一点上他始终没有猜透秦挽的心思,他只知道是性命攸关的事。一想到如果没了秦挽,心里忽然觉得会变得空荡荡的。
祁封钰索性也不再追问她,转问了一句:“你有几成把握。”
秦挽浅淡一笑着说道:“十成,万事总要给自己十足的信心才能安定下来吧。你呢,只需要按照我做的就好。也算是报答这些日子以来我照顾你的份吧。”
祁封钰听后沉默起来,不再去追问什么。
没一会便下了马车。阳光四散正好,捂的人心暖融融的,很是惬意。
秦挽看着远处层层琼楼玉宇,殊不知华丽背后是一片是非之地,黑暗的难以想象随时随地都会被其吞噬进去不能自拔。而今日,秦挽在这是非之地中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一行人顺着宫人的路子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庄严巍峨的龙极殿门口正围聚着十几位朝中大臣。他们皆是北祁的肱骨之臣,为了皇帝的安危与北祁的江山已经接连好几个日夜守在殿门口了。
当然秦挽在这众数大臣发现了一个异类,那便是她的父亲——秦相爷。在秦挽心里秦相爷可算不上什么北祁的肱骨之臣。他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熏心利益,不择手段。
“走吧。”二人相视中一起并肩进了宫门,汉白玉的百石阶上,每走一步便沉重一步,谁都不曾想到这光亮的沉积着岁月痕迹的玉石阶上曾流淌过多少鲜血。
“裕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