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便只剩祁封城和李姝芸二人,李姝芸伸手抚了祁封城的面庞,欣慰道:“我儿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是要有回报了。”
李姝芸的话头转的太快,祁封城犹在担心她的身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母后?”
李姝芸却是制止了祁封城的话,接着道:“你父皇凶多吉少,这便是你名正言顺的机会,况且楚国东方凯和代国刘萧俱在,他们便是你成为皇帝的推动力!”
见李姝芸说的直白,更是将他刚刚悟彻的理说了出来,祁封城心中一动,嘴上犹在拒绝:“母后,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去,怕是要让儿臣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万劫不复?”李姝芸脸上的愁苦皆被不甘心所替代,“打从为你驱除第一个眼中钉的时候,你我就已经在万劫不复的道路上了。皇室薄情,有时候使用一些手段是必须的。”
这话引得祁封城震惊非常,他松了紧握着李姝芸的手,不可思议地后退了一步,“母后您的意思……这场刺杀,难道是你……”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却意味明确,他在怀疑是李姝芸安排的刺杀。这场寿宴本就是皇后为皇帝一手操办的,大殿内的布局乃至用人都经过了她的筛选,唯一能做手脚的人,也只有她。
然而李姝芸却是摇了摇头,“本宫不傻,不会做这些事落人把柄,何况寿宴上一切的失误都需本宫来承担,我何苦做这等明目张胆的事情令人诟病?”
确实,寿宴上混入了刺客,御林军被安排的有些远导致救驾不及时,但凡有点思考能力的人都会直接怀疑到皇后的身上,但这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事太明显,明显得旁人不得不怀疑就是本宫作为,然而本宫又为什么要做这些?本宫想你应该明白。”
皇上年事已高,却迟迟不肯退位,太子势力越大,皇上给他的压制就越大,明明祁王祁封玉是个痴傻的,却给了他无上的宠爱,甚至有意扶持他,朝中不少人揣测圣意,在祁封城和祁封玉之间摇摆不定。
“祁封玉不过是个傻子,纵使你父皇再疼爱,也不可能让他当一国之君,若本宫有意刺杀皇上,那便只能是为了你。”
李姝芸说得激动,有点颤抖,祁封城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后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一时之间忘了开口。
“但这场刺杀确实不是母后安排,我将御林军调离,却也离焦阑殿并不远,理论上依旧在安全范围内,且入宫殿服侍的宫娥太监并不是本宫指派,而是由你父皇身边的总管陈公公全权负责!”
李姝芸说着,胸口生出了烦闷之感,她咳嗽两声,方才继续说道:“城儿,你还不明白吗?你我都是被算计的!”
“什么?”祁封城瞪大了眼睛,久久都无法消化他母后口中的话。
李姝芸没有给祁封城消化的机会,更是朝他丢了一记炸弹:“你仔细想想,白日大殿上那些被刺杀了的官员,是否均是不站在你这边的朝中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