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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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亭虽迎接的将士离开后,嘉禾由军中小兵引着去了骆远所在的伤兵营帐。

走到伤兵营前,小兵给了嘉禾一副面罩,道:“军医交代了,里头血气重,进去要带上面罩。”

嘉禾依言带上面罩,掀开营帐的帘子进去。此次大战伤亡惨重,重伤者就有几千人,分别安放在不同的伤兵营内。

一个伤兵营大概收治近百士兵。营内混合着血腥味和药草味,间或还有一丝腐肉的味道。

嘉禾由小兵引着走到营帐中间,营帐中间躺着个人,全身上下缠着白布,额头上的伤口溃烂渗着血,哪还认得出是当年意气风发的悍匪头子。

小兵道:“骆将军为了掩护大队人马撤离,深陷敌阵,被救回来的时候头破血流,满身是伤,高烧不退。军医说他伤得很重,若是过两天烧还不肯退,那便不成了。”

小兵说完退出了营帐。

嘉禾走到骆远跟前,唤了他一声:“阿远。”

骆远虚弱地睁开眼,眼前朦胧一片,好久之后才看清眼前人是嘉禾,有气无力地笑了声:“我怎么又梦见小禾苗了?”

“不是梦。”嘉禾道,“是我。”

“你……怎么来了?”

“我总要来看看你。”

“沈大脸呢?”

“他也在……”

骆远望见嘉禾头上梳着妇人髻,挣扎着伸手扯住嘉禾的手腕,吃力地朝嘉禾道了句:“对不起,我没能赶回来。”

嘉禾道:“此事非你之过。”

骆远苍白着脸喘着粗气:“可若是我……”

嘉禾打断了骆远的话,只道:“别说了,说话废力气。现下你什么都不必管,只需好好休息,把伤养好。”

骆远盯着嘉禾,望了许久,许久之后忽拽着她的衣袖问她:“若我的伤恢复,还能活着。你愿不愿意同沈大脸和离,改嫁给我?”

骆远说这话时,沈云亭正好从永宁侯府营帐出来,到伤兵营找嘉禾。

正撩开帘子进入伤兵营,恰恰巧巧把这话听了个正着。他远远望向嘉禾,心里没了底。

第78章不会改

骆远问嘉禾,如果她伤好了还活着,她愿不愿意和沈云亭和离改嫁给他。这个问题在嘉禾心中有答案。

骆远问了,她便如实答。她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重伤在身的骆远。正要开口却发现方才还有力气说话的骆远,因高烧昏了过去。

她一吓,忙起身去找军医,转身撞见了站在伤兵营门口的沈云亭。人命关天,顾不上同沈云亭说话,嘉禾跑出营帐去寻军医。

沈云亭望着她跑远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对一个濒死之人什么样的答案最好,即使嘉禾不说,他心里也明白。

嘉禾由小兵引着去了军医营帐,掀开帘子急道:“军医,骆远高烧昏迷,您快去看看。”

“知道了,这就去。”回话的军医抬起头,瞥见来人是嘉禾后惊叹了一声,“是你。”

嘉禾听见熟悉的声音,朝回话的军医望去,那军医穿着一身干净轻便的青色襦裙,身前系着一条白色围裙,面容清冷。

是岑雪卉。

自小村庄一别后已有三年未见,没想到会在边关遇见。

嘉禾:“怎么是你?”

岑雪卉:“说来话长,我正巧随叔父来军营行医……”

如今不是该叙旧的时候,未等岑雪卉说完,嘉禾急忙拉着她去了伤兵营。

伤兵营内,沈云亭已经走了。嘉禾扯着岑雪卉到骆远跟前察看病情。一路跑着来回,嘉禾捂着胸口喘着气问:“他怎么样?”

岑雪卉仔细察看了骆远的伤势,把了好几遍骆远的脉象,摇摇头道:“还是没有好转……”

岑雪卉欲言又止。

嘉禾心沉到了底,抿唇道:“军医有话不妨直说。他在这无亲无故,如若他撑不住了,请务必告诉我。我好替他提前准备棺椁。”

岑雪卉摆了摆手道:“棺椁倒是还不用准备,只是我发觉他这伤有些不对劲。”

嘉禾问:“这如何说起?”

岑雪卉扯开盖在骆远身上的被子,指着骆远手臂上的伤道:“你也懂药理,你看他手臂上的伤,上了那么多天药,不但不见好反而愈发烂得厉害了。以往我收治过的类似伤患从未出现过像他这样的情况。”

“还有他高烧不退,咳嗽无痰,呼吸不畅,额间有红印,这些不是受刀伤的症状。”岑雪卉道,“其实不光是骆远一个人,这几日伤兵营内有好些士兵都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人数还不少。”

嘉禾拧眉:“你的意思是?”

岑雪卉道:“我怀疑这些人都生了同一种病,可能是会传染的病,故而我让人进来之时都戴上面罩。”

嘉禾仔细思索着岑雪卉所说的症状,道:“你说的这些症状倒是很像先前在黄河水患后发生的时疫。”

岑雪卉道:“可黄河离西北那么远,再者先前沈相下令从黄河那头过来的人,若有身体不适者不得入西北境,这的人从哪染上的时疫?”

嘉禾道:“时疫凶险,一旦染上只有五成几率能救回来。当务之急是先确定有哪些人有这些症状,他们在这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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