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时间带泠泠去广州和鹏城转一圈了。”她自嘲道:“我这都已经拖了好几年了。”
从她摆地摊那会儿,她就发誓要带泠泠去广州玩,没想到三年后才成行。
这会儿正好锦泠公司已经上了正轨,而锦玉公司也不用她怎么操心,终于可以放下身上的担子,好好的陪女儿去旅游。
“去吧,你也该休息休息了。”严如玉好奇的问:“你一个人去啊?”
“不是,乔安平也会带乔渡去,我们四个人一起。”
“噢~~!”严如玉拖长语调,打去她:“家庭旅游,明白了!”
听到她这么说,宋锦脸上并没有浮现出高兴的神色,反倒是带了微微的苦笑,往靠背上一躺。
严如玉,察言观色:“怎么啦?你们……吵架了?”
她有些好奇,凑过去问:“我说实话啊,我老早就想问,你和乔安平今年是怎么了?老觉得你们怪怪的。”
宋锦斜睨了她一眼:“看出来了?”
“怎么没看出来呀!?很明显的好嘛!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你而已。”
宋锦扬起头,看向天花板的眼神有一点失焦,喃喃:“其实我也没法说清楚具体是怎么了,但的确是……有些变化,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
这些变化就是从去年年底那次吵架开始,明面上他们虽然已经和好了,但是日常相处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宋锦却找不到以前那种轻松又自在的感觉,多了几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能是听了乔安平说的,她意识到自己原来带给她这么大的不安全感,所以在说话和做事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先考虑到这个。
而且,虽然乔安平并没有说出口,宋锦后来也发现了,对于自己的收入,他其实是有着很大压力的。所以有的时候,她也会刻意的避免提起相关的事情。
但是,总是会遇到几次绕不过去的时候,虽然两个人都会很贴心的打住不提,但一次一次的,气氛便不一样了。
两个人其实这一两个月,相处的次数便越来越少。
有的时候是因为真的忙,有的时候却是因为怕再陷入到这样的氛围之中而刻意的不见。有点逃避的心态。
即使见了,也绝口不再提结婚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旅行是我们给双方最后一次的机会。”宋锦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如果旅行后,觉得还能够回到从前,找到以前的感觉,那我们回来后便结婚。如果是真的挽救不了了,那好歹我们也都努力过,不会后悔。”
严如玉听了也默然了好久。
“也是,我虽然和乔安平接触不多,但是能够看得出来,他其实人还挺好的,性格脾气都不错。所以,也可能真的是因为你们都太忙了,感觉就变了。”
宋锦点点头。
他们曾经有过很甜蜜很温馨的时刻,因此才不想让这段感情就这样匆匆的戛然而止。
严如玉看她情绪略有些低沉,便笑起来,给她鼓劲儿:“不过啊,要是真救不回来了,那就该怎样怎样!我们大宋总,柳市第一女富豪呢,怕什么!”
这个柳市第一女富豪的称号,是她们私底下无意中偷听到工人们聊起来的,说一些人闲着无聊,给市里面和县里面的几家出名的公司排了个号,她们锦玉公司很荣幸的榜上有名,而且宋锦还成为了传说中的柳氏第一女富豪。
为了这个,严如玉可没少笑话她。
宋锦果然被她逗笑了:“负数的负还差不多,还欠了银行200万没还呢。”
这次轮到严如玉来拍拍她的肩:“放心吧,咱明年铁定能还得上。”
她们锦玉服饰在全省甚至是全国攻城略地的计划开展得还不错,目前已经全国开了有十几家店,都是在百货商场里,还有四五家正在装修,等着开业。就在刚过去的六月份,就又谈下来三家,占地盘的速度非常快。
而且这些已经开业的店,从目前反馈过来的业绩来看,都非常的不错。
严如玉看到了宋锦给安雅牌在电视台打的广告之后,便也雄心勃勃的计划也要给锦玉服饰策划一个广告,扩大品牌知名度,也方便她们和百货公司更好的谈判。
总之除了宋锦自己的感情问题之外,其他方面都是欣欣向荣,一片大好。
……
七月底的时候,宋锦和乔安平带着宋泠和乔渡踏上了前往广州的火车。
害怕小朋友们难熬,宋锦定的是软卧车厢。
如果是放在之前,乔安平会觉得没必要,硬卧其实就可以。但宋锦觉得如果是只有两个大人倒没有什么,但既然是带着小孩儿,而且自己也出得起钱,那肯定什么舒服就买什么,她没必要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就非得委屈女儿去坐没那么舒服的硬卧。
当然乔安平只是放在心里想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口,否则的话,他们这一趟修复感情之旅在开头的时候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宋泠和乔渡在火车上很兴奋。
乔渡小的时候随爸爸回过一次西北老家,但那时候他还小,对于坐火车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而宋泠没有坐过这样的软卧,两个人就像两只可爱的小乡巴佬一样,在火车车厢里面跑来跑去。
软卧比硬卧要安静,加上宋锦正好买了四个人的票,这一整间,门一合上来就是单独的小天地,
乔安平在坐了几个小时之后,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比之前他坐的硬座和硬卧要舒服多了。
宋锦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变化,抿嘴一笑,也不戳破他。削了个苹果递过去:“吃吧。”
两个孩子打闹完之后就觉得无聊了,吃完饭便各自在自己的小床上睡了过去。
乔安平和宋锦也爬到了上铺,打算睡一会儿。只是两人都不如孩子们睡眠好,睁着眼睛看了半天车顶也都没睡着。
最后乔安平伸出手,宋锦侧头看了他一眼,也把手伸出去,两个人的手就在车厢的半空中交握在了一起。
车厢里面只能听到火车压过铁轨时发出的哐哐哐的声音,很有节奏。盛夏的风从车窗中吹了进来,吹得白色的窗帘高高飘起。
这一瞬间,竟然又有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宋锦也渐渐睡去,乔安平便松开她的手,探出身去帮她把手在身侧放好,自己这才又躺了下去。
良久,他才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