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在斗篷里的女人闻声抬起头来,然后一双雪白纤长的手从斗篷下伸了出来,兜帽落下,露出女子灿若星辰的眼和雪白秀美的脸。
田桂花吃惊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
附近有行人驻足往几人这边看来,马大龙剑眉一皱,伸手扯住田桂花胳膊同时,扭头冷冷的朝身后的女人道,“把你的兜帽戴上,现在还没到你出力的时候。”
秦嬷嬷轻嗤了一声,好整以暇的看着女人似被吓到了般急急忙忙的戴上兜帽,忍不住出声讥讽道,“你就是做惯了这一行,生了这么一身好皮肉,出了这道门也该装出个良家子的样子来,可别白瞎了我们给你赎身的银子。”
女子似瑟缩了下,惊恐连忙低头应“是”。
田桂花看看面若寒霜的马大龙,又看看突然变得很陌生的秦嬷嬷,被马大龙扯着往马车走时,还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那个掩在兜帽里的女人。
月宁缩在马车里,透过微微撩起的车帘,跟站在马车边的季霆将马路对面的一切都看了个分明。
那女人才走出那道门就有了动作,显然“不安份”这一点是完全能够满足他们的要求了,只不过就是眼界、认识差了些,没等弄清楚自己任务就冒然行动,需要好好调教一翻才能让她上岗。
“月儿,这事……咱们要不要再想想?”季霆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那个感觉,他自小被亲娘非打即骂,小小年纪又被送去了镇上做学徒,跟家人的感情其实并不亲厚。
可身为一个正常的人,他也曾渴望过父母的疼爱,只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之后,他心冷之余,在心里也埋下了恨。
媳妇儿为了让他娘多点儿事做,就要送个女人给他爹。
自小的礼教认知告诉他,身为人子这么做是不对的,可他娘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和刁难也确实让季霆厌烦了。能报复到他娘,季霆心里是愿意的,可真实施了报复,他又觉得有罪恶感。
这种感情很复杂,也让人很纠结,所以才会让他总是摇摆不定。
“哎呀,人都买来了,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听我的没错的。”月宁能理解季霆的纠结,却不想照顾他的心情。
怎么会没错呢?儿媳妇要给公爹塞女人,这事儿说出去,谁敢说是对的?
季霆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马大龙已经领着几人到了跟前,他只能又默默的把嘴巴给闭上了。
“月宁……”田桂花一马当先爬上马车,也没管身后的众人,一屁.股坐到月宁身边,凑到她耳边,跟她小声说起秦嬷嬷买的那个女人来。
马大龙一等自家媳妇上了车,就伸手搭着季霆肩膀,揽着他往一旁的骡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