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包了很多,不但要包女方的,还要包男方的。
不过除了喜娘,媒婆和全福人的红包包的是二钱银子,给村里走的比较近的邻居家的孩子们的红包,包的都是两文铜板,给亲友家孩子的包的则是六文的红包,八文红包是给来帮忙的人的喜钱。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啊香娘喜笑眼开,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却抓住着那两个红包直接揣进了怀里。
许是得了红包的缘故,啊香娘这开脸之前的按摩就做的特别的到位,月宁都差点儿被按睡着了。可等那劣制香粉抹到脸上,棉线绞着脸上的绒毛来回拉扯时,那丝丝拉拉如钝刀子割肉似的疼,差点儿没让月宁泪奔。
偏偏大吉的日子她还不能哭,真是太让人崩溃了。
啊香娘的手脚很快,开脸之后略等了等,就让沉香侍候月宁洗了脸。
王大娘就接手开始给月宁梳头,王大娘是季霆特意请的全福人,她娘家夫家上头父母都还健在,自己儿女双全不说,兄弟姐妹子嗣也都儿女双全,是村里出了名的全福之人。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唱祝词时,王大娘只是拿着梳在月宁头上作势轻梳了两下,那样子看的沉香在一旁蠢蠢欲动,一副恨不得把王大娘推开,自己取而代之的模样,吓的秦嬷嬷紧张的一直拉着她的胳膊,就怕这丫头一时犯混,真上去把王大娘给推开自己上了。
等祝词唱罢,王大娘就麻利的给月宁梳起头来。月宁的后脑伤势早就好了,不过因为那里到底受过伤,王大娘也没敢给月宁梳常规的发髻,便先将月宁的一头常发分两边梳成麻花辫,然后再盘到头上用新买的银簪固定住。
月宁本就长的好,如此打扮过后,看着就更显的肤白如雪了。
啊香娘在旁看的错不开眼,不无羡慕的道,“看这脸白的,粉都不用擦了。”
秦嬷嬷却很是心疼,“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么久都没养过来,这脸上、唇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得上点胭脂才成。”
胭脂是昨天突然想起来,季霆亲自跑镇上买的,虽然只有腮红和口脂,却是全新没开封的。两样东西外加一盒雪花膏花了二两银子,听说已经是镇上胭脂铺里最好的东西了。
月宁没敢让王大娘帮她上妆,自己手指沾了点腮红在颊上推开,再抹上口脂,整个人的气色看着一下就好了起来,显的光彩照人的。
等月宁穿好嫁衣时,外头的天色也大亮了。
何氏领着个发髻上简单插了两根银簪,耳鬓偏插了朵大绒花,身穿一身朱红衣裳的陌生妇人进来。啊香娘一见来人,便立即迎了上去,“娘!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