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要回家!”季文这下可真哭了。他不是季霆,真要遇上野狼就只有喂狼的份。可从这山坳口到村口可是有着两里多地呢?这么远的一段路,万一他往回走时,走着走着就从路边蹿出一头野狼怎么办?
季文哆嗦着拉住姚锦富的手,哭丧着脸求道,“姚,姚三哥,来者是客,你送我一程吧,也不用送多远,把我送到村口就行。”
“凭什么?”姚锦富很无语,“哎,我说你不会真有毛病吧?季文!你跑这儿来胡搅蛮缠的找我们麻烦,我还得送你回去?你有多大脸啊?”
季文很想硬气的甩头就走,可想想从南山坳到村口那一段人烟罕至的路,他就硬气不起来,只能示弱道:“那,那我不找你们姚家麻烦了,你送我去村口吧。”
姚锦富确定了,这人的脑子长的就跟人不一样。他不禁要为季霆掬一把同情泪,同时又不得不佩服自家爹娘和季霆媳妇的远见。
看看,这人明知道季霆已经卖身给姚家了,还能以姚家的名声为要挟,想要讹诈好处。知道讨不了好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求他送他,还“我不找你们麻烦了”,都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底气。
这要是知道了季霆夫妻俩不但没卖身,还身价不菲,那还不得往死里闹腾啊?
要他说真想省心,季霆就不该太惯着他媳妇儿了,哪儿有媳妇儿说喜欢,就巴巴的窝这南山坳里整石头起屋子的?他要是带着媳妇远走高飞离了这福田镇,季文和姜氏还能一路追着他们去吗?
这些念头只在姚锦富的脑中一闪而过,他不屑的呸了一声,冲季文冷笑道,“我姚家不怕你找麻烦,所你走好不送了。”姚锦富说完转身就走。
“别啊,姚三哥……姚大爷……”季文几乎是用扑的扑上来抱住姚锦富的大腿,带着哭音道,“姚爷爷!姚爷爷,你就发发善心送我到村口吧,南山上有狼,我,我一个人不敢回去啊。”
姚锦富抖抖腿,哼笑道,“我姚家为富不仁,心都是黑的,你那好四弟在我姚家就是当牛做马的命,你就一个奴才的兄长,还能叫我这做主子的给你跑腿?张嘴就让我送你,你季文在我姚锦富面前还真没这么大脸。”
季文就好像看到自己被野狼撕巴撕巴吐了的惨样,果断吓哭了。他抱着姚锦富的大.腿嚎道,“我错了,我错了,姚爷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放善心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季文哭的眼泪鼻涕齐下,姚锦富被恶心的不行,用力踢腿挣开季文,连连退了几大步才站定了,气急败坏的道,“你恶不恶心啊?一个大老爷们学娘们儿说哭就哭,还撒泼耍赖?”
姚锦富提着裤腿低头瞧了瞧,幸好幸好,没被季文蹭上眼泪鼻涕。姚锦富长呼出口气,知道是自己犯蠢了。
季文这种人什么都没有还能跟你胡搅蛮缠呢,看到根稻草都能顺杆爬的人,他就不该跟他多说一句话,直接把人送走不就完了吗?
“行了,行了,我送你去村口就是了,把你那眼泪鼻涕擦擦,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啼啼,也不怕别人笑话。”姚锦富让季文在原地呆着别动,转身小跑回来,结果便见一竹棚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姚锦富也没用别人问,边套牛车边把跟季文说的话都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