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立强缩着脖子讨好的对姚鹏和张婶笑笑,“爷,奶,我先把牛赶牛棚里去。”说完转头跑了。
“这孩子!”张婶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转头问姚鹏,“你是去前头去看着,还是跟去后头帮我烧火啊?”
姚鹏是“君子远庖厨”的忠实拥护者,闻言立即道,“我去前头看着去,省的咱们这边发肉,村里又有人跑来叽叽歪歪。”
夫妻这么多年了,张婶哪里会不清楚自家老头子的脾气呢,“就知道你靠不住,走吧,走吧,看了就心烦。”
姚鹏嘿嘿一笑,忙不迭的转身走了。
此时天色还黑着,后院空地中间的那堆篝火却仍烧的很旺,火光照的整个后院一片通明,张婶走进来时甚至闻到了阵阵烧地瓜的香味。
季霆听到脚步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见是张婶便笑着招呼了一声,“师娘!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这人年纪大了,有点儿响动就睡不着了。”张婶走进厨房,见季霆蹲在地上往灶膛里添柴,便过去掀起锅盖看了眼。
锅里的米还是米,水也还是水,水面上甚至连丝烟气都还没有,张婶的心里便有了数,“这里我来吧,你回去陪你媳妇儿去。”
“这可不成,我可是才和锦华哥交了班的。”季霆笑了笑,起身往外走,“您要嫌我在这儿碍事儿,我去外头呆着好了。”
张婶也不理他,拿了水瓢想去水缸里舀水,却看到半水缸漂着草木灰的菜籽油,这才想起这水缸昨天被月宁她们给祸祸了。有道是妻债夫偿,张婶扬声朝外头喊,“石头,快给我打两桶水进来,水缸昨儿个给你媳妇儿当油缸使了。”
季霆还能说什么呢?自家媳妇儿惹的祸,自然要他料理善后,当下连忙去打了两桶水提给张婶不提。
月宁一觉醒来照旧已是日上三杆,天光透过淡蓝色的细麻布床帐照进来,亮的人忍不住眯眼。月宁抬手挡了挡眼睛,坐在床边守着她的沉香,忙惊喜的上前撩起床帐,“小姐,您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过一刻了,您是要再睡一会儿,还是起来?”沉香把床帐撩起用竹刻的帐勾挂住。
“起来吧。”月宁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撑手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