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金贵的目标是在这个灾年里,村里有能力的人帮扶没能力的人一把,让大家都能度过难过,别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所以虽然明知跟季霆也不容易,明知自己这种行为很无耻,可他还是跟季霆开口了。
可他的想法虽好,却忘记了还有一句话叫做: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世上谁也不是傻子,季霆手里就算有点儿银子,可他的银子也不是大水冲来的啊?
村长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他就得帮村里那些穷的揭不开锅的村民?县太爷也没有你村长牛逼啊。
季霆敛了笑容,肃容道,“表舅,我知道您这个村长不好当,可您也得体谅体谅我啊,我分家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您也是知道的。
我与媳妇一个治腿,一个医脑袋上的窟窿,如今都还吃着药呢。
要不是我娘和大哥大嫂三不五时的跑来闹腾,实在太不省心了,我也不会想到要在南山坳那种地方买地建房子。
表舅是知道的,我分家的时候就得了二十两银子,当初为了给我媳妇和我自己治伤已经花用了不少,修葺这茅屋又用去了一些,平日里又要吃喝嚼用,你自己算算也该知道我手里还剩几个大子儿。
我买地的银子确实是我媳妇逃难时藏在身上的,要不是看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她也不会把身上藏的银票拿出来。
我们手里就这点儿银子,想起间像样点的房子也是需要精打细算的,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银子来抛废了。”
姜金贵的脸沉了下来,皱着眉头不高兴的看着季霆,“我也没叫你拿银子出来抛废,就是想让你请人时多想想村里人,左右你起房子都是要请人的,你请别人什么条件,给村里人也什么条件就成了。”
说的轻巧,事情若当真有这么容易,这世上还会有“升米恩,斗米仇”这句话吗?
见季霆一脸的不以为然,姜金贵也不敢强逼,缓了下脸色,转而打起苦情牌来。“石头啊,村里有几户地少人口多的人家是真的快揭不开锅了。
如今这个年月,大家能有口吃的也就不图啥了,你考虑考虑,村里老实肯干的年轻后生还是很多的。”
季霆在心里暗暗摇摇头,姜金贵有自己的想法,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在和顺镖局当了十多年的镖师,几乎大半个谷和县有头有脸的人都认识他。如今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大镖师因为伤了腿,分家时,父母就只给分了二十两银子和一间破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