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搏取同情,以便自己回京之后能讨到更多福利,陈芷蔓偏要等到外头灾民遍地,流民四起,灾情一发不可收拾了才肯起程回京。
要说陈芷蔓一行人被灾民冲散是个意外,那么她逃命时不跟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奶娘、丫环一起跑,偏要跟两个才买来的家丁跑,就是自己作死了。
天灾面前,人命如草芥。面临生存危机时,人心是最不值得信任的。可惜生存在太平时代的陈芷蔓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自认为有女主光环护体,谁都要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
可事实证明:女主再屌,也怕菜刀。
陈芷蔓怀抱着装满财物的包袱逃难,两个家丁一直跟着她,哪里会不清楚她包袱里全是贵重的财物?
天灾当前,世道已乱,给人做奴才哪有自己拿着钱,改头换面去乡下做个富家翁舒服?
两个家丁只是一个对眼就决定了陈芷蔓的命运。他们一个在前抢包袱,一个在后敲闷棍,一棍子敲死了陈芷蔓,也让穿越而来的月宁进入陈芷蔓的身体,顶替她活了过来。
月宁脑中还有半途醒来又被人迷晕的记忆,而听刚才那男人话里的意思,她八成就是他大哥大嫂以二两银子买来,却跟他谎报成五十两的那个活死人媳妇了。
月宁想不明白她不过是在咖啡吧的沙发上靠着闭了下眼睛,怎么就穿越了?而且还穿到这么个虚弱的重伤号身上。
结合自己的遭遇以及方才外头那几人争吵的内容,月宁她知道自己现下的处境只怕不妙了。
看这间泥墙茅草顶的屋子,空荡荡的就一张火炕,唯一的家具是炕头摆着的两个连漆都没上的木箱子,月宁身上盖着的床薄被补丁盖补丁,已是破旧的不能再破旧了。
这大概就是家徒四壁的最真实写照了。
可这个家都穷成这样了,那男人在这样的灾年,分家之后就只得了二十两银子,他大哥大嫂竟然还有脸上门来打秋风,他们还要点脸吗?
这是欺负那个叫季霆的男人欺负习惯了?还是他的兄嫂也具备了极品的终极品质——心里根本就没有兄弟亲情,而且已经没有了廉耻心,自私自利的只想把人往死里逼?
月宁这边正想着呢,突听另一道女声突然由远而近,哈哈大笑着道,“哎哟喂,真是笑死人了。我说许氏,大家一个村子住着,谁还不认识谁啊?
谁不知道你们老季家是靠着石头在外走镖赚的银子才有今天这副光景的,你说他讹你们银子?我看是你们想讹他银子吧?”
这突然插进来的女声吐字跟机关枪似的,声音又响又脆,话语里更满是讽刺,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为那个叫季霆的男人帮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