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赛春等得着急,又要开口催促。
就瞧见娟娘从西厢房那边跑过来,手里还捧着煎药用的小砂罐。
娟娘小跑到了魏氏跟前。
不等魏氏发火质问,便踮起脚,凑到魏氏跟前小声耳语。
“夫人,老奴方才去院中的小厨房看,才得知近日二小姐来得频繁,还偷偷带了药包来,塞给其中一个丫鬟封口费,不准那丫鬟往外说呢。”
说完,又往上托了托砂罐,“这便是那药包的药渣呢!”
“当真?”魏氏再三确认。
得到肯定答案后,脸上的焦急神色瞬时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隐忍得很辛苦的得意。
可真是大好的机会,沈桑榆自己洗干净脖子送到她跟前来呢!
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能放过。
“张大夫,这便是老夫人煎药后剩下的药渣,您给看看,这里头到底有什么问题。”魏氏抢过砂罐,举到了张赛春跟前。
张赛春光是闻了一下味道,眉头便深深蹙起。
旋即,又伸手从砂罐里面掏了一点药渣出来,仔细的翻开。
“怎么样张大夫,这个药渣是不是很有问题?”魏氏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赛春重重点头,语气十分复杂,“是啊,老夫还是头次见到这样复杂的药方。”
“也就是说,是这个药方里面加了其他的东西?”魏氏又问。
张赛春沉吟一会儿,“没错,但是具体是加了什么东西进去,从何起作用,这些还得等老夫回去之后仔细研究,才能再告诉夫人呢。”
就这样张嘴胡说,到底是有些轻浮了。
魏氏在心中也打着小算盘,只问张赛春,“张大夫,你需要几日才能给我答案呢?”
“不出三日,老夫定能研究个仔细。”张赛春十分有自信的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
“那如果,今日没有张大夫你来问诊,我婆婆仍旧服用这有问题的药,几日会驾鹤西去?”魏氏又问。
张赛春粗略估计,“约莫也是三日。”
三日吗?
那时间上正好!
魏氏便答应了。
“那好,张大夫,还请您给我婆婆开些稳固的方子来,至于这件事情,还请张大夫暂时不要声张,只当没来过伯侯府治病,可以吗?”
听闻这话,张赛春脸上顿时浮现出不解来,“这是为何?”
魏氏摆出难过的模样,手帕半遮,仿佛在抹眼泪一般,“张大夫,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还请您不要再问了,我只是想等确定了之后再做决定而已,眼下,我真是不忍心……”
张赛春恍然大悟。
这怕是在怀疑下毒之人是伯侯府的主人家。
都是一家人,要着急惩治,还真是下不了手。
“老夫明白了,那么,在我查出缘由之前,老夫定然不会泄露半个字的。”张赛春拱手,就要告辞。
魏氏丧着一张脸送张赛春出门。
再转过身来,瞬时满脸红光,激动的吩咐娟娘,“走,去看看那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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