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棵树?花了十两银子跑这么远,就为了一棵树啊,这图什么啊?”马夫实在是不理解了。
沈桑榆随意摆手,“图个高兴。”
这有什么高兴的!
沈桑榆又告诉他,“有钱人的快乐你不懂的。”
马夫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干脆就沉默下来,将茶树小心翼翼挪进马车里,赶着马儿往回去。
沈桑榆注意到,马夫回去的时候,选择的不是官道,而是山脚下的小道。
“绕路做什么?”她不解问道。
马夫解释说,“方才我遇到几位官爷从龙虎山里出来,告诫我走小道,官道上要过什么人好像,总之不能走。”
怕沈桑榆误会,又补充说,“放心吧小姐,咱们是一口价的买卖,我走小道还费时间呢,何必这样折腾呢?当真是官爷让我这样走的。”
沈桑榆微微抿唇,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若是马夫耍心眼,以她的本事,也足以将他撂倒了。
“走吧。”她轻声道。
小道不比官道平整,颠簸是常有的事情。
沈桑榆倒是不怕颠簸,却心疼车里的这棵茶树,担心剧烈的颠簸会让树根折断,只能让马夫慢了又慢。
一番折腾下,赶到城门前时,已然天黑。
封城的时辰,近在眼前!
“小姐坐稳了,我得紧冲几步,眼瞅着城门要关了。”马夫说道。
不等沈桑榆回答,他已经扬鞭,马儿受了疼就开始狂奔起来,马车帘子被卷进车里,垂角处猎猎作响。
紧赶慢赶,等马车冲到城门前时,门也关上了大半。
“官爷官爷,麻烦行个方便,我们要进城的。”马夫赶紧赔笑脸道。
守城的士兵满脸不耐烦,“早干嘛去了,没瞧见门关了大半吗,还要为你一个人推开,不够费劲的,滚,明天再来。”
京城城门重达三千斤,打开闭合都需二十多人齐齐用力,为个别市井小民行方便,实在不值得。
“就稍微开大一点点就行,我马车小的,用不了多大的缝隙。”马夫继续道。
士兵仍旧不肯,“不行,明早再说,瞧见没,那边就是驿站,住一宿拉倒。”
马夫实在是劝不动了,只得转头去找沈桑榆。
“小姐,要不你塞点银子吧?兴许能好说话一点。”马夫道。
要不然的话,就得明日再进城了。
沈桑榆必须回伯侯府,否则魏氏抓住这彻夜未归的把柄,又指不定如何编排她。
无非就是给点银子。
等她往后茶叶生意做起来了,不愁这点小钱。
沈桑榆想着,便从钱袋里翻出五十两的银票来,缓缓下了马车来。
“官爷,还请行个方便,这点小钱,就请官爷喝茶了。”沈桑榆道。
士兵低头瞧了眼银票,当即眉开眼笑起来。
正要摆手让人放行,就瞧见城门缓缓地,从里面被推开了。
走出一辆缀六角金铃的雕花楠木马车,马车顶上还插着一面旗,墨色旗面绣着金线大字。
士兵当即顾不上沈桑榆了,跟条哈巴狗似的,摇着尾巴就迎到马车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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