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剩的水可比倒碗里的多了不少!他是想着留给自己的!
一想到明天也会出现这种情况,珞璜咬着手指,觉得自己要想一个办法才行。
宫九歌就着凉水啃着冷馒头,回想自己早上的时候还是虾子鱼肉粥的,枉城自然没这些海味,都是赤厌晨特意差人不远千里送来的。
她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句,好不容易将躁动不满的心压下去,肚子却不合时宜地闹了起来。大晚上的喝凉水,常人还好,宫九歌别的不说,吃食上却是从未有人克扣,此番遇到意外,娇弱的胃瞬间歇菜。
宫九歌胃里翻江倒海,如同被人生拉硬扯给扯了出来反复蹂躏,便是成人时也不曾出过的意外,此刻一发不可收拾。
水袋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来不及合上的出水口汩汩倾泻,不多时便湿了地面。宫九歌手摁着胃部,觉得自己今天莫不是就要交代在这儿?
珞璜郁闷地吃完东西,推门进来,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水袋被人扔在地上,而不久前像是喝过水的人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水里有毒!”
珞璜一嗓子喊了出来,其他孩子纷纷乱了套。一个两个哭喊闹腾着说自己就要死了,都想将刚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这一动静很快便吸引到了外面的人。
李俊收到消息,大晚上的披上衣服便要起来,枕边坐起来一个清秀的女人,暧昧的缠着他。
“怎么了,大晚上的?”
李俊已经穿好了鞋子,他说:“西院养的那些小杂种闹事,我去看看。”
女人听闻,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被子下面裸着的身躯布满斑驳红痕。
“我和你一起去。”她说。
珞璜到底是个孩子,定力不足,看到宫九歌躺在床上不动,水袋掉在地上流了一地水,这场面还以为她是死了,也不敢靠近。
李俊大晚上的被从温柔乡里拉出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骂骂咧咧地过来时,也发现了一动不动的宫九歌。
难道真的死了?李俊狐疑,上前将人翻了个面儿,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儿!
“怎么回事?”随李俊而来的女人问。
珞璜战战兢兢地说:“她喝了水,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只是喝了水?”女人上前看过人,又检查了一番地上的水,然后笑说,“难道是这小丫头喝了冷水晕过去了?”
李俊对宫九歌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他想了想说:“这娃家里在的好,没准是吃了冷食伤了胃,疼昏过去了。”
“那你们有听到她哭喊吗?”女人问那些孩子。
孩子们都摇头。
女人手指缠绕着发丝,疑惑道:“这就怪了。”疼起来不哭不喊?
不过只是个孩子罢了,二人也没多做纠结,女人迎着灯火仔细打量,笑盈盈地说:“这小娃娃生的可真漂亮,不然送给我吧。”
李俊瞥了她一眼:“你又不接这任务,要孩子做什么?”
女人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允许人家养着么?人家身子给了你,连个名分都没有,现在要个孩子都不给么?”
“好好好,给你给你,”李俊摆手,“你想养就养吧。”
“真好。”女人笑着把孩子从床上抱起来便要走。
珞璜突然冲出来拦在女人面前:“等一下!”
“嗯?”女人突然被挡住,脸上不悦,连带着眼里多了几分杀气,偏偏语气却很温柔,“小家伙,你挡着我做什么?”
珞璜黑灯瞎火看不清她的脸色,但声音里也听不出其他,只是感觉面前的女人温柔,在她手里绝对比呆在这儿好。
珞璜将人拦下,然后语气中带着不舍说:“大姐姐,你怀里的孩子是我妹妹,她醒了见不到我会很难过的。”
女人咯咯地笑了,问:“她是你妹妹?”
珞璜点头,又担心对方看不见,重重的“嗯”了一声。
“小东西,”女人吐着豆蔻的指甲轻轻滑过珞璜的脸,说,“撒谎可是不对的哦。”
珞璜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舔了舔嘴唇,故作镇定:“漂亮姐姐,她是今天才来的吕朝,胆子小,但是很乖巧,我早就把她当成了亲妹妹,不能分开。”
“漂亮姐姐”四个字明显取悦了女人。
女人也没去拆穿他满是漏洞的话,转而对李俊说:“一个也是送,两个也是送,就都给我吧!”
珞璜面上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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