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选了一处空地,不眠不休用了近三天时间将法阵完善。
“这还不简单?”宫九歌笑说,“他们视神王阁为真正的神明,那便用神王阁的名义,召集扈堤乡的乡民来此处接受神明的恩泽。”
原珂:“如果鬼灵真的和神王阁有关系,他们不会信吧?”
宫九歌:“那更好,不来的人就不用验了,直接带走。”
原珂:……
那离遵听闻此事,特意来找了宫九歌。
“你真的要这么做?”
宫九歌:我阵都弄好了,你问我这个?
许是她的眼神太明显,那离遵避开视线:“那什么,这么做岂不是就和神王阁彻底闹掰了?”介时神王阁想要对枉城出手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先不说对方已经动手了,再则,”宫九歌打量着眼前匆匆搭建的祭天台,笑的无辜,“骗乡民过来的是不知名的江湖骗子,目的是为敛财,和枉城有什么关系?”
那离遵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灼热的目光几乎要烫掉对方一层皮。
宫九歌:“王上先去弄清楚枉城外围的结界是怎么回事,能破则破,但要避免惊动神王阁。”
那离遵应下,然后找了擅长结界的能人异士前去。
宫九歌听着下面的人来报,消息已经在扈堤乡传遍,嘴角上扬。她余光看到赤厌晨,想了想还是上前来。
“我对神王阁动手,对你做的事有影响吗?”
赤厌晨双眼不曾对焦,明显是在思考问题,宫九歌一句话让他回神。
“不会,”男人温声说,“放手去做便是,哪怕中途出了差错,我也能动手帮你摆平。”
宫九歌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封印的能源来自缥缈城,现下出了问题会不会对赫无双有影响?”
赤厌晨闻言,忽然很想问她。封印出了事,你就没有怀疑过是他动的手?然而迎着对方期许的眼神,他什么都没说,最后也只是嘴唇动了动,回了两个字:
“不会。”甚至断了能源供给反而自身实力会更为稳固。
宫九歌放下心来,对他道了声谢。
“谢谢你。”
男人眼神黯淡,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眼里看到的就只有他?纵然男人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宫九歌这段时间以来,只当他是朋友,亦或是赫无双的影子。无论他们在人前是多么亲近的关系,对方都恪守本分,和他之间的距离明明白白。
融合是无形中的转变,所以宫九歌之前认不出来,实属正常。封印出了差错变向意味着赫无双的抉择,他二人现在已经近乎心脉相连,这是融合的前兆,便是他做了什么,对方一清二楚,反之亦然。
两个本是同源的魂体相互排斥,却又被迫融合,过程是痛苦的。赤厌晨甚至能明显地感受到另一魂的不甘,那是赫无双骨子里对宫九歌的感情。然而融合之前有多难以割舍,之后都会烟消云散。
连带着赤厌晨都被这情绪感染,控制不住想要亲近宫九歌。
想来好笑,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纠缠,赤厌晨厌恶这种情绪,他不想独属于自己的这份喜欢掺杂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怕是自己的另一魂,也不可以。
眷恋到近乎扭曲的意识,赤厌晨呆在她身边一刻都无法克制,偏偏宫九歌的眼里还都是那个人。
“嗯?祭祀要开始了,你们没在一起?”原珂恰好路过,对上赤厌晨的视线生生打了个寒颤。
“怎,怎么了这是?”赤厌晨上一次看到这眼神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对方眼里扭曲的疯狂让人从心底发凉。
原珂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个被恶狼盯上的兔子,想跑却动不了。
终于,在原珂没撑住这气压要跪了的时候,听男人开口了。
“没什么,你带人过去吧,她已经安排妥当了。”
原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们这是又闹别扭了?”原珂单方面猜测,觉着现在这小年轻啊,没事儿就要拌拌嘴。
却听男人笑一声:“我倒是希望她闹。”说完便离开了。
留下原珂原地凌乱。这是不闹还不高兴了咋地?
万年单身狗又怎么会明白情人间的小情趣呢!
原珂和宫九歌约定了时间地点,祭天台为中心方圆三十二米为法阵运行范围,介时被鬼灵附身的人都会被控制住,而原珂的任务,就是在这段时间内捕捉没来的漏网之鱼。
事情如宫九歌所料,一听说是神王阁的使者赐福,乡民皆闻讯赶来,里外围了祭天台几大圈。
法阵是宫九歌一手绘制,也只有她启动的了,所以“神棍”的角色也由她担任。因为之前她几次来扈堤乡,有不少人见过她,所以宫九歌为防止出现意外,给自己做了个伪装。
先是在身体裸露出来的位置涂上深色的油膏,接着将自己拿雪白的袍子裹了个严实,举动间露出来的下颔和手腕黑的发亮。
祭天台周围站着同样装扮的人,将最中央的巫师护了个严实。巫师嘴里念念有词,下方的乡民听不懂她的言语,但是对方一个挥掌的手势下来,每个人都如同炎热天浸泡在了冰水中,舒爽沁人。
“是神迹!”
“天神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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