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鱼点头如捣蒜,还主动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只不过这唱歌声调像山路十八弯,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最后,他还要用刀叉帮忙,开开心心地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弄蛋糕。
这阵仗,忙得压根停不下来。
秦伯生怕他好心帮倒忙,一个劲地在边上小心看护着。
秦简和袁猛分别给在座的人倒上了提前醒好的酒,这才挨着坐下,“瞧小少爷这兴奋劲,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过生日呢。”
施允南靠在椅子上盯着看小金鱼,越来越觉得养小孩有趣。
骆令声回答,“随他闹吧。”
他向来不喜欢吃甜食,同意今天买来生日蛋糕,就是为了哄小外甥开心的。
等到小金鱼将蛋糕全部分完,施允南就对操碎了心的秦伯说,“秦伯,你也坐。”
“欸,好。”
他环视一圈,又将目光定定落在了骆令声的身上,主动举起酒杯,“骆令声,生日快乐。”
秦伯等人见此,也跟着举了杯子,“家主,生日快乐。”
小金鱼不甘认输,嘴角沾着奶油,手里端着果汁,“舅舅生日快乐,你能以后每天都过生日吗?”
骆令声心尖刚涌起的感动就被小外甥的话给刮走了,无奈又不忍指责,只是举杯和大家碰了碰。
施允南喝了酒,故意拿着奶油往小金鱼的鼻尖上一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想要天天吃蛋糕,小心牙齿里长了蛀虫,要去找医生给你拔牙齿。”
小金鱼鼻子皱了皱,连忙再扒拉一块蛋糕压压惊。
他天天都刷牙,才不用看医生呢!
…
相处久了就成了一家人,这餐桌上的气氛自然不会压抑。
小金鱼肚皮小,吃饱得快。
啃下大半个蛋糕后,他就打着饱嗝乖乖被秦伯带回了小房间。
秦简和袁猛在骆令声的默许下,该吃吃、该喝喝,没了平日在工作上的拘束。
要他们在心里说啊,自从施先生来到这个家后,家主沉脸发火的次数都跟着与日俱减,这是好事。
酒过三巡。
施允南随口问,“不到一个月就是春节了,骆氏应该也都集体放假吧?秦简和袁猛要回老家过年吗?”
袁猛摇了摇头,面色被酒意染得有些发红,“施先生,我不回去。”
“为什么?”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兄长把我拉扯大了,家里情况有些不好说……”
袁猛说到这儿,面色闪过一丝迟疑。
秦简大概知道点情况,帮忙解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他嫂子是个势利眼,萌萌早些年退伍前后的钱都被他嫂子想尽办法地搜刮干净了。”
后来他成了骆令声的贴身保镖,这薪水自然成倍往上翻。
前两年回老家时,又是被他嫂子假模假样地哭着要钱——
一会儿说侄子上学需要钱,一会儿又说家里的东西需要翻新,反正就是变着花样的想让袁猛出钱。
袁猛兄长帮着弟弟说了两句话,就被妻子指着鼻子骂了个底朝天。
兄弟两人都是一等一的老实人,哪里掰扯得过这种无知妇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袁猛当上‘保镖’后的第一年回乡过节,几乎将整年存下的薪酬都‘给’了出去。再后来,袁猛兄长怕弟弟再受欺负,暗戳戳地就不让袁猛回去了。
惹不起,躲得起。
袁猛顺势点头应话,“过两天我给我哥寄一笔钱回去就好了。”
毕竟,兄长对他的确有养育之恩。
“对,这样就行了。”
秦简拍了拍身边的肩膀,大概是被酒意催生得多了一丝揶揄,“要不然再回去几趟,我们萌萌的老婆本就赔光了。”
“……”
袁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肩膀一动甩开秦简打趣的手。
施允南觉得两人的相处模式挺有趣,继续问,“秦简你呢?”
“我家就在临省,开车来回很方便,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平时也都挺忙的。”
秦简还有位亲妹妹就在临省本地读大学,如果家里真出了急事,她能先帮上忙。
施允南点点头。
两人虽是不同教育环境下长大的,但在工作相处中意外和谐,也算好事。
骆令声知道平时过分‘压榨’了两位下属的时间,淡淡开了口。
“下周起给你们带薪休假二十天,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不必一直拘在我的身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