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难万险,与陈易分别再遇,仙姑的春心早已嗡动,一路自地府归来时,她不知摸了多少回发间的簪子。
若说惧还是不惧,惧意仍在,他到底是心中无明,只是情丝绵绵,压下心间惶恐,多了些以白虎斩赤龙的执念。
更何况,她心间未尝没有把陈易玩弄于掌心的想法。
他要离京了,江湖路远,仙姑何其之多,若不叫他见识到仙人如何摆布凡人的手段,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提前拿捏住他,让他言听计从,意识到凡夫俗子的心防极易失守。他若从此领悟,日后对她感恩戴德,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也轻摇拂尘淡淡一笑,皆作罢了。
凝望着镜中自己,殷惟郢琼鼻不禁微翘,压抑着闷哼声。
她对二人的未来并非从无想象。
如今他已沉沦,近乎鬼迷心窍,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钻,待、待日后…说不准,就轮到自己采补他,看着分寸给他赏些修为……
女冠眼眸如丝,诸多思绪掠过脑海,如涓涓细流,自上而下滑落,眼下碍于形势暂时委身伏首,做低姿态,总归是暂时的,她心里还是想听他喊一句“好姐姐”,而且不仅仅是一句话那般,更是要他自愿自称小弟弟,把她奉为神女敬重。
殷惟郢眸里多了一丝怨念,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像小孩把尿似的。
“好哥哥!够了、够、够了!”
“我不欺负她了,我不欺负她了,我认清了……”
“呜呜、我喊她姐姐成了吧,我喊她姐姐…听雪姐、听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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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惟郢从来都是拎不清又爱得寸进尺的性子,但小狐狸就很乖了。
虽然她事前给陈易喊加油,可真到女冠求饶的时候,还是不由乞求地看着陈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