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他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
舒悦是个意外,毕竟是邻居,他很早就知道她这人,但真正对她有印象,还是她撕他试卷那一回。
当时他想,人不可貌相,这样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软软糯糯的小姑娘,也会站在陆言越身边助纣为虐。
他伸出手,将舒悦因汗湿而粘在脸颊的发丝轻轻拂到她耳后,忽然觉得,原来有些苦难真的自有其存在意义——
那张被撕掉的试卷,是他们之间的开始。
翌日。
舒悦清晨睁眼,打着哈欠翻了个身,朦胧的视线落定在靠窗的木椅上。
那里坐着个男人。
她脑子转得慢,半分多钟过去,忽然睁大眼,一下子坐起身来。
细碎的声响吵醒了陆识则。
他后半夜在木椅上坐着,单手撑着额头,勉强睡了一阵,并不踏实,此时看到舒悦醒来,他立刻坐直身子,问她:“还头疼吗?”
舒悦扶着前额,她起得太猛,有些眩晕感。
陆识则立刻起身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嗓音有些紧绷,舒悦抬头,同他对视,“我……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刚刚看到他在木椅上睡觉,那姿势其实挺别扭的,怕是睡不好。
“怕你再发烧。”他简单解释完,拿起额温枪给她测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