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巫者！”

那层层叠叠毫无感情色彩的混合声线，此刻出现了罕见的怒意。

路西法的阴影轮廓剧烈抖动，漆黑一片的面部更是陡然亮起两抹血色，带着狰狞与凶厉，似要穿透虚拟世界锁定“布里肯”形象背后的真正本体。

“我是谁重要吗，你于泥中撼树时会在意天际掠过的雄鹰么？”陆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友善，甚至在看到对方的身形停顿半晌后又轻轻补充一句提醒。

“嗯？蝼蚁。”

并未钻研夏国文化的路西法的确在听到第一句时出现片刻的思维停顿，但最后那三个字他听懂了，特别是那极有灵性带着疑问的一个“嗯”字，瞬间破了他那颗无比傲慢的内心。

“嘶……沙……”

代表路西法的阴影人开始发出一种诡异的摩擦声，虽然不明其意，但那越来越急促的频率足以表明路西法此刻急剧波动的情绪。

“很、好。”

路西法终究还是保持了大佬的气势，以标准的咬音发出了一个表示“夸奖”的词语，然后当他注意到眼前“布里肯”并未急于下线消失……

阴影那双血色的眼睛轮廓开始疯狂向外扩张。

犹如恐怖片里空间扭曲的场景，红色连成一片吞噬了路西法的头部，而后数十道残影向着四面八方飞出，融入四周深渊一般的黑色。

那些黑色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成千上万道粗壮的血管，鲜红的颜色开始从一条条血管向外蔓延，先是铺满这个长方体的四周，然后开始沿着底面同时扑向陆泽所立的那个圆点。

这个世界变得狰狞而恐怖，好像二维世界吞噬三维世界那样荒谬怪诞。

特别是当路西法的阴影“看”到陆泽依旧立在原地时，他那被血色吞噬的头部开始抖动、扭曲，好似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血色终于汇聚到陆泽的脚底，即将向上攀附，完成对这个西装人物形象的吞噬。

四面八方，同时传来路西法的声音回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