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蛟醒来时,外面天色尚早,只露出一抹鱼肚白,房间里面光线幽暗,手臂伤口的位置一片麻木。
刚刚退热的脑子还有些昏沉,他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正想唤人进来,却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另一道呼吸声。
魏蛟钝钝地垂下眸子,女子就躺在他旁边和衣而卧,露出的半张颜安宁恬静,睡梦正憨。
萧旻珠为什么在这儿?
魏蛟的心猛地一跳。
魏蛟开始回忆,他和萧旻珠脱险后,在回城的马车上就晕了过去……后面迷迷糊糊看到她在给自己喂药。
昨天晚上是她在照顾自己?
为什么?魏蛟试图驱散心中捉摸不透的大雾面纱。
熹微的晨光照不见他深不见底的眸色。
温暖的环境会让人身体生出倦意。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纤纤软玉的手从被子里伸出。
萧旻珠缓缓坐起身,脑子里面迷茫地望眼四周。
昨个夜里,她原本是想守一会儿就回去睡觉的,但后面实在太困,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窗户边传来,“醒了?”
魏蛟套着一袭黑色薄氅,大病初愈的脸上还有些苍白,但无损精雕玉琢的俊美。
乌黑的长发一顷而下,不显张扬凌乱,反而多了一分清雅的自矜,先前在西山的客栈时,萧旻珠就发现了魏蛟散发时其实很好看。
此时他抱臂靠在窗边,也不知道在哪儿站了多久。
听见魏蛟的声音,萧旻珠讶然地瞪大眼眸,“君侯你怎么起来了,大夫说你得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