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注意到一件事。”

森鸥外的声音落在夏油杰耳里，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屏障，而他则被绑在那个屏障上，不得不听着那些模糊的声音。

悟怎么还没来呢……

“在盘星教时，你的所有衣食住行，都一直尽可能地不想与非术师产生关联，但并没有强迫其他的同伴这么做。”

森鸥外垂眸看着闭眼一言不发的夏油杰，漫不经心地提出她的疑问。

“所以我很好奇——”

“你想要消除所有的非术师的最终目标，到底是想要拯救术师，还是仅仅想要满足被现实击垮的，你内心的空洞呢？”

夏油杰“刷”地一下睁开眼睛，眼底流转着冰冷的愤怒。

面对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她的杀意，森鸥外毫不在意，反而轻轻地笑了一声：“终于愿意睁开眼看我了啊，夏油。”

“不必用那个眼神看着我。”

“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没有人能拯救他，夏油杰一直这么认为，但是那个人对他说——

“我不否认你的目标，想要创造一个术师不用对死亡前赴后继，如果真的能做到，我想最怨恨的你那批人，未必是死在你手下的非术师。”

“死人的怨恨不值一提。”

“但是夏油，那做不到，当你想要通过消除非术师实现你伟大的目标时，阻拦在你面前的，永远是你想要保护的那批人。”

夏油杰张了张嘴，想要打断森鸥外的话，反驳声却堵在喉咙里，只发出几声无人在意的吐息。

他想说自己不在意通往目标路上死亡的尸体，想说他哪怕不被所有人理解也要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想说……他不在意。

可看着森鸥外的眼睛，那双仿佛能看透他的眼睛，夏油杰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