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姝满心悲壮,随着方瑀珩指尖的发力,疼得咝咝地倒吸冷气。
冯正清兄妹围在边上,看她眼泪含在眼眶里,跟着焦急起来。
冯淑晨紧张地问:“如何,伤得严重恐怕还是要找懂跌打正骨的郎中来,脖子扭着可不是好顽的。我记得母亲说过,谁家千金也是摔一跤,拧着脖子了,结果再也好不了,到现在还是歪着脖子!”
这话吓得秦宝姝眼泪滚落下来,顾不上害羞,一张脸变得惨白。
冯正清忙眼神示意妹妹,冯淑晨才知自己紧张过度失言了。
方瑀珩却在这时微微一笑,松开她肩头,也收回了揉按的手。
他转到她身前,把包着指头的手帕解开,温声安慰道:“没那么严重,没有伤着胫骨,只是小小拧了一下筋,你坐着不要动,我马上回来。”
他凤眸含笑,眉宇舒展,莫名让秦宝姝镇定下来。她还想问他什么去,他已经快步下了楼。
冯正清疑惑着,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往下方看。
方瑀珩来到先是站在小楼前四下找什么,然后忽然朝一处奔去。
冯正清再定睛一看,发现他所去的方向是种着小片石榴树的林子。
府里的石榴树都有些年头了,入冬后,叶子早就掉光,此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灰扑扑的没有规律的横叉凌乱,不是一般难看。
方瑀珩要找的东西,正好卡在这些复杂繁多的枝丫间。
他跑上前,光着手就把上面还未化的余雪全抓了下来。
来得匆忙,什么都没拿,手心那点雪进屋了估计就化成水了。他把袍摆一拢,当成临时的布兜用,直兜满了白雪,才再快步返回。
秦宝姝一直歪着脖子很不舒服,尝试转动,刚想用力,就疼得龇牙咧嘴。
方瑀珩重新回来,见她脸上都是泪痕,抿着唇走到桌子边上,把干净的茶杯都拿来装雪。
他收集得有些多,茶杯并不够用,他只能把剩余的抖落在地上,拿起一个装满雪的茶杯,用刚才包手的手帕裹紧,回到秦宝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