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瑀珩自从懂事后,就没吃过暗算,哪里知道今日会毫无防备折在一盅补汤上。
他原本想着恢复些精神就去找秦宝姝,可如今身上燥热难耐,他如何敢出门,只能一杯接一杯地灌凉水,咬牙躲屋里。
等着他见面的秦宝姝做左等右等,等不见人,只好亲自跑一趟。
从上回和外祖母彻底说开后,她也懒得装模作样了,捧着手炉就大大方方往外院去。
守门的婆子见是她,想拦又不敢拦,她身边又多两个帮手,自然是就那么顺利过去了。
婆子只能苦着一张脸去给冯老夫人告状。
秦宝姝敢闯,就不会在意告状,她一路高高兴兴,光明正大地走在外院通往跨院的道路。
然而到了跨院,她吃了闭门羹。
砚书打开门,说方瑀珩还睡着。
两人私下相处多年,方瑀珩经常就躲屋里休息不理她,她不也能自个招待自己。
“没事,让他睡,我看我的话本,等他醒来。”秦宝姝说着就要进院子。
砚书为难地杵在门口没让开,引得她皱眉:“你挡着我作甚?他究竟在做什么?”
砚书也不知道他们公子为何要避着表姑娘啊,急得脸都涨红了,但就是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正是秦宝姝要硬闯的时候,方瑀珩屋子的窗户被推开,他就站在窗户后,肩头披着未曾穿好的外袍,隐约可见下方中衣的衣襟凌乱。
“我似乎风寒了,别过了病气给你。”
他一说生病,秦宝姝更是什么都不顾地跑了上前,隔着窗户伸手。
方瑀珩没躲开,她柔软的掌心贴在他额头,果然烫手。
“是昨夜冻着的吗?你快别站窗户边了,快回床上!”她说着,把他往里推,然后就从外头把他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