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gu903();她这样说罢,当即就上街找代笔先生。

来到一处代写家书的摊子前,对老先生说了她的来意,老先生当即铺了张五六尺长的宣纸,再换了一只最大号的狼毫,潇洒恣意一气呵成地写下了“阿梨豆花店”这五个字。

等到墨迹干了,周梨付了钱,将宣纸卷起来便拿着离开了。

时值黄昏,老先生接完周梨这一单,就打算收摊。却不成想,桌子上突然被人丢下一串铜板。

老先生惊讶抬头,就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书生模样的男子逆光而立,神色莫辨。

“刚刚那位姑娘找你写了什么字?”

沈越回到家里,找出了平时很少用到的大狼毫,试着写了一张,不满意,团成一大团扔了,再写一张,还是不满意,又丢了重新写。

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好胜心,他就想要写出最好的字,任谁看了都更喜欢他写的。

再说,没有理由不喜欢他的,他的字和画在省城里可是名声在外,有的富商甚至不惜重金求取。

对于那些用来赚两个钱糊口的作品,他一般都随性而为,可是现在“阿梨豆花店”这五个字,足足耗费了他两三个时辰去写。

好不容易写得满意了,却又对怎么送出去犯了难。

是啊,人家都花银子找人代写了,他难道要直接找上门对阿梨说,那人写得不好,三叔给你另外写了一个更好的?

矫情!

他现在懊悔不已,早干嘛去了,非要等看到她在大街上请人写了,才想起曾经答应过她的事。

可事已至此,他又怎么都做不出当面把字给阿梨的事,也不想再麻烦王许。于是,在院子里不安地踱了一阵后,终是将字收进了屋,叠好放到了书架上。

和一本绘图识字书、一只首饰盒放在一起。书是他之前画的,首饰盒里也是他之前买的那只梨花簪。

他扫眼那书和那盒子,叹息了一声,不再看它们,走出了房间。

第二日傍晚,沈越下学回来,以往他都会特意避开周梨的店绕道回家,今天的他,走在街道岔路口时,脚步一转,却不是走的平日回家的路。

路过周梨的店时,他偷偷向店门上瞥去一眼,果然看见那之前空荡荡的门楣上,贴了一张毛笔大字。

他收回视线,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字不行。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沈越睡到中途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拧着油灯走去书架上取下那副字,再拿上一盒浆糊,出门。

正是人定之时,街上空荡无人,唯余夏虫聒噪之声。

沈越来到白天打量的店门口,将从家里提出来的灯笼放到一边,展开那副字,再在字的背面刷上浆糊,紧接着纵身一跃,左手攀上门梁,右手举起宣纸,直接糊到了现有的招牌之上。

由于他整个人悬在半空,那字的跨幅又比较长,他只能艰难地挪动左手来调整位置,再用右手一点一点地将纸理服帖。

这个过程有些长,时不时会碰到门楣上松动的木梁,发出哐当的响声。

但好在声音不大,沈越觉得应该不会有人听到。

可正在他好不容易从门楣这头挪到那头,把纸都理服帖了准备克夫恐高症跳下去时,身.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沈越一个后空翻,提起双脚靠到了门楣上,整个人成蜻蜓斜瞰大地式。

幸亏他为了强身健体学了一手,此时用上正合适宜。

只是这个高度着实太吓人了,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让他不停地打着颤。

门里有人走出来,不出他所料,正是阿梨。

阿梨一手执灯笼,一手提木棍,站在门口左顾右瞧,四下空无一人,对面的街道突然窜出一只猫,碰到一旁商铺的木门,发出哐当一声。

原来是只野猫,周梨暗松一口气。她刚刚就扒着门缝看了一下,什么都没看到,才壮着胆子开门出来。

既然是虚惊一场,周梨便走回店里把门合上。

一滴汗珠从高处落下,在周梨关上门的刹那,沈越终于坚持不住从门楣上跌落下来。

也顾不得身上的疼,忙不迭爬起来就跑。

此时,方才关上的门再一次打开。

女子举着灯笼立在门里,眸色奇怪地望着仓皇而逃的背影。

三叔在跑什么?

周梨越想越觉得好奇,干脆把灯笼放到地上合了门悄悄追去。

沈越没跑多久就发现身后有人在追他,他当即闪进旁边的一处漆黑巷子里,妄图躲开周梨。

周梨见沈越进了巷子,也下意识追了进去。只是一进去才察觉,这处巷道又窄又黑。她心里突然有点发慌,渐渐放慢了脚步。

她正打算喊三叔,却不知打哪儿响起一阵响亮的犬吠,吓得她惊叫了一声,脚下一乱,踢到了什么,身子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只是倒地后,却并没传来摔疼的感觉,身下温温的,软软的,就像摔倒了棉花上。周梨伸手摸了摸,“棉花”的触感是温暖而富有弹性的……肌肤!

“三……”话音才出口,巷道里蓦然一亮——却是旁边人家点起了灯笼,灯光透光巷壁上的窗户投到巷子里,周梨看清了她压着的物什。

不是沈越又是谁?

“三……”

一只手掌覆上柔软微张的唇瓣,将她的话全按了回去。她怔住,奇怪地盯着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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