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着休息的祁蘅芜也起了身,走进暖阁,将托盘上的喜帕拿起,轻轻地盖到秦子衿的头上。
秦家没有兄弟能被秦子衿出门,但秦子衿拜了驸马爷莫启泽为义兄,故此,这送秦子衿出府的任务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秦子衿由众人拥着出了暖阁,走至门前,便不能动了,院子里起了鞭,迎亲的乐队站在院子口吹唱,秦子衿眼前盖着喜帕,看不到四周,只能透过喜帕底下瞧见隔着门槛蹲下的后背。
“小心些。”祁蘅芜说着,拉着秦子衿的手搭在莫启泽的肩膀上,秦子衿便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
莫启泽据说为此在家偷偷练了一个月,平稳地将秦子衿背起,顺着迎亲的乐声一路往院外。
周遭宾客的交谈声越来越明显,秦子衿大抵能猜到已经到了门口,看着莫启泽跨出了门槛,门口的鞭炮声再一次打断了秦子衿的视线。
待秦子衿再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安然地进了花轿,而外面的鞭炮声还未停下。
开道的锣鼓声重重地响起,秦子衿感觉到轿子移动了起来,就这么复杂又紧张地度过了半个时辰,秦子衿竟然连祁承翎的脚都没有看到。
她十分好奇,穿着喜服的祁承翎是怎样的,她想悄悄掀了喜帕,又悄悄挑起窗帘往外看,但又怕自己的这份冲动毁了这婚事的美好。
祁承翎万事亲力亲为,面面俱到,秦子衿觉得自己也应该好好地按着规矩,圆圆满满地完成这场婚事。
花轿到了祁家,秦子衿听到媒婆在外面喊:“新郎官踢轿门!”
秦子衿紧张地握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后便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响,只可惜外面乐声没听,祁承翎的脚步声根本就听不见,只听见了踢轿门的声音。
踢轿门之后,秦子衿便被人扶着请了出去,媒婆往她手里塞了一段红绸,秦子衿握着手里的红绳,轻轻用力,扯了一下,片刻之后,红绸另一端也被人扯了一下。
秦子衿笑了,忙活了一天,虽然还没有见到祁承翎,但至少得到了他的互动。
从下轿开始,新娘子的脚还是不能沾地的,祁家从轿门口开始,便一路铺了红帐。
秦子衿低着头,能看到自己脚下的路,拽着手里的红绸,一步步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