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打听到了,这刘县令与秦大人确实有些私仇!”石头瞧见祁承翎回来,立马上前为他倒茶。
祁承翎接过茶水,听石头说:“秦大人去年来沥水巡查,路遇一妇人哭哭啼啼地要上京告状,还是状告沥水县令刘珩,毕竟是他巡视之地,于是秦大人便将人拦了下来。”
“细问之下得知,这妇人的丈夫与人起了争执,他丈夫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夫妻二人去告官,是刘县令审的案子,公堂之上,对方一口咬定妇人丈夫的腿是他自己摔断的,还请了人做伪证,刘县令当场便判对方无罪,还以污蔑罪将夫妻二人各打了十大板。”
“伤人的是刘珩的亲戚?”祁承翎想起秦明远在牢房里说的徇私枉法。
石头点头,“伤人的是刘珩的一个表亲。秦大人听说此事之后,便带着妇人去找了刘珩,让刘珩务必给这妇人伸冤,否则便将此事奏报朝廷!”
“当时已有风声,传刘珩即将调任西都府,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刘珩当即就妥协了,重审了此案,刘珩的表亲和证人也都认了罪,最终赔了妇人一些银两,又将刘珩的表亲抓入牢中,此案才结案。”
“刘珩如今还是沥水县令,有人将此事闹了出去?”祁承翎问。
石头点头,“此案结案之后,秦大人依言没向京中提及此事,便去往别处了,可这妇人得以申冤,回去后逢人便说秦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将这事传唱了出去,后来,这事就传到了西都城,然后刘珩因此没能去西都府当值,就因为此事,刘珩便一直对秦大人怀恨在心。”
祁承翎黑了脸,“他为官不正在先,秦叔没有上报朝廷已是对他网开一面,后来事情,也是他自食恶果,竟也埋怨到旁人身上!”
祁承翎说着叹了一口气,想着秦明远在牢里与刘珩的对话,他身为监察御史,被属地官员扣押在牢狱之中,实乃侮辱,只需着人给监察院送信,京中自会派人来审,而秦明远并未这样做,甚至还劝刘珩解恨之后就将他放了,显然是存了保他的心思,可这刘珩定然不是这般想的。
“公子还要出去?”石头瞧见祁承翎往身上皮了件全黑的披风。
“我出去办点事,你不用跟着。”祁承翎一边说着一边系好衣绳,“你去掌柜那里交代一句,若是有人找你,务必立马引他上楼!”
“是!”石头答应着,送了祁承翎下楼,将他送至门外,才转身去柜台。
今夜无集,寒风凛冽,日落之后,街市便十分冷清,周边居民,也大多早早地用过晚饭之后便熄灯歇下了。
祁承翎让马车停在巷子口,他下了马车独自进了巷子,赶车的马夫伸头瞥了一眼,竟没瞧见他的身影。
曹县丞家在颍川,却在沥水为官,县衙给他准备了一处宅子,他自带了一个姨娘在身边照顾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