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又恢复了热闹,没一会儿,温青、秦子衿等人被请去帮着布置一会儿斗文会的场地,祁承翎没了秦子衿的陪伴便也不乐意继续留下来,随意在架子上挑了一本书,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看书去了。
许是他坐得太隐蔽,以至于一窗之隔的廊下竟有人议论起他来。
“那祁家嫡子先前不是疯了吗?今日倒是瞧着十分正常。”一人这般说。
另有一人,话未说,便是一声讥讽的轻笑,“靠着女人的维护,尚且存些脸面罢了!”
“也没这么难看吧?那京州府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阁学院那么多想去京州府的弟子,有几人能成的,想来他应当也是有些本事的吧?”
“京州府尹周大人是秦子衿的师兄,说起来,他不还是靠着女人么!”那人又哼了一声,“倒是他好命,叫祁家攀上秦子衿。她先是被驸马爷收为义妹,又受皇上封赐,如今还成了范夫子的关门弟子,祁家跟着水涨船高也是必然。”
“哦,原来是这样。”
“你入京晚,想来是没见过祁承翎病得魔怔的那段日子,京中诗会、策辩会被他弄砸了好几次,后来京中文人才子见了他便躲,后来他便不常出现了,大抵是现下病稍好了些,又有了攀附的人,才又想出来卖弄了。”
“说是这么说,但秦姑娘既入了范夫子门下,日后随意指点祁承翎几番,他不也能增进不少,想来明年的院试后他就该跟咱们是同窗了。”
祁承翎顿了一下,到没想到窗外说话的两人竟也是阁学院的,怪不得其中一位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了解,想来应该是去年同一届院试的才子。
“他进不了!”那人轻笑着开了口,“去年院试没考上,他急火攻心,伤了脑子,如今即便是范夫子亲自教他都未必教的好!”
“这么严重?不是好了吗?今日瞧着挺正常的。”
“那些都只是表象罢了,据说私底下性情不定,暴戾无常,时常在府中打骂弟妹,对长辈亦是不敬,如此品性,就算是院试文章过了,阁学院也未必会录取。”
祁承翎合了手里的书,看来这地方不太适合看书,实在是太吵了。
正要起身,屏风外快速绕进来一个身影,那人步履匆忙地走到窗边,推开那一扇合着的窗户,朝外面的人道:“祁公子品性如何,尚且不说,你们二人无凭无据,便在此随意中伤祁公子,倒是品性尚欠!”
廊檐下交谈的二人倒是完全没有想到会被人如此戳穿,而且背后议论旁人确实是不耻的行为,当即吓得抬袖遮面,仓惶而逃。
雯媗郡主去呼呼地看着二人狼狈而去,回过神来,瞥见已经站起身的祁承翎,顿时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