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闫沐山说起画的事,范思成自觉站好,低声道:“当年我年轻气盛,自以为高处方能彰显本事,着实是错了!也辜负了师父的心意。如今我每每想起,亦是愧疚,故此对他们这些弟子,时常告诫他们读书不论本领大小,悟到了才是真!”
“我在学堂初见这丫头,她便与旁人不同。旁人读书,奋发上进,她读书,眼里便只有书!”范思成又说,“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是个真心读书的料,我才收了她,也叫众人看看,读书可不都是为了功名利禄!”
“说的好!夫子说的真好!”秦子衿由心地为范思成鼓掌道,“读书自然是为了家国社稷,但家亦有大家小家之分,有人读书为天下分忧,有人读书只为父母不愁,也有人如柳师兄这般,读书不为娱人,只为悦己,亦是一种境界!”
柳启元得意地为秦子衿比了一个赞。
闫沐山看了一眼秦子衿,扭头看向范思成,“惭愧不?十岁的娃娃都比你当年看得透彻!”
范思成低头朝着闫沐山一拜,“我着实惭愧!”
闫沐山抿嘴不语。
这么多年,范思成也为画的事认错赔礼过,可唯独今日这一拜,叫闫沐山觉得心头的结解开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倘若师父在,听到你今日这番话,心里应该是畅快的。”
“是我有愧于师父,改日,我们一起去给师父烧香!”范思成于是说,这台阶也给的十分明显。
哪知闫沐山皱眉道:“我才不跟你一起去,师父最烦我俩聚一起拌嘴!”
“我这回不跟师兄吵!”范思成淡笑着道。
闫沐山分明已经让了步,范思成也知道见好就收。
“你管的住你这嘴吗?”闫沐山眯眼问,“我说话你不顶嘴?”
范思成摇头。
“那行,改日我有空了叫你!”闫沐山说着起身,心情大好,看向地上的秦子衿道:“起来随我回去吧?”
秦子衿懵懵然地站起身,侧头看向范思成,心道你二人不是和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