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进去吧,我留在前头看店。”闫久青说着又看了一眼秦子衿的衣裙,“只怕家父瞧见你这般打扮,要大吃一惊!”
秦子衿迟疑了两下,低声道:“闫大哥,要不还是你陪着我进去吧,我这身装扮,就怕把闫大师吓狠了。”
“他哪有那么不经吓。”闫久青嘴上这般说着,还是走过去关了门。
秦子衿乖乖站着一旁,待他关好门,才与闫久青并肩进了后院。
平日几步就能走完的廊子,今日却觉得好远一般,秦子衿的手稍稍紧张地捏了捏怀里的画卷。
她今日是来与闫大师摊牌的,无法猜测闫大师一会儿会是什么反应,就怕他不仅跟自己生气,还更气范夫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廊子再长终究走完了。
今日天气好,屋子里的门窗大开,远远地闫沐山便听见了二人的脚步,在里屋道:“是孟天那小子来了吧?说好了每日来的,这一连几日人都没瞧着,现在的年轻人哪,一点都不……”
闫沐山嘴里的念叨在瞧见秦子衿时停了下来,他愣愣地看着秦子衿,脸上的神情由懵神转为诧异,显然是认出了秦子衿来。
秦子衿赶紧往屋子中央的空地上跪下,将怀里的画轴好生放下,恭恭敬敬的一拜,“晚辈秦子衿见过闫师伯!”
闫沐山此时已经惊得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你方才叫我什么?”
秦子衿抬起头道:“师伯,晚辈乃范夫子的关门弟子。”
闫沐山瞬间变了脸色,重重地丢下手里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们师徒没安好心!”
“师伯误会了,此事范夫子尚且不知情!”秦子衿连忙解释,“我初次见您时并不知道您就是我师伯,是您赠我画,后来这画被周润科周师兄瞧见了,与我说了这画的故事,我才知道您是我师伯!”
“你既知道了为何不说!”闫沐山怒道,“分明就是想在我这博取好感,然后再去取悦你那好面子的夫子,想看我的笑话不成!”
“范思成百般跟我求画不成,最终我竟白白将这画送给了他的关门弟子,我都能猜到他拿到这画时会得意成什么样子了!”闫沐山气得说话时只挥手,“我倒是想起来,范思成的寿辰快到了,你这画正好给他做寿礼!”
“没有没有,这画晚辈只是代您保管,怎敢随意送人,今日晚辈已经将画带过来了。”秦子衿连忙将放在地上的画轴拿起,揭去画上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