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坐到安氏身边的时候,当真没想到老夫人这时候竟然还有胆量将祁家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这老婆子,对自己在祁家的地位还真自信,就觉得自己的身份能压得住所有的愤怒吗?
祁承翎来的最晚,来后也不与人请安,径直往秦子衿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他自昨日“魔怔”之后,这一天都不曾同祁府的人说过话,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老夫人心里不满,面上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哪个表情刺激到祁承翎,害他又拔刀出来。
见人都到齐了,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昨日院中出了点事,几位婆子惹事揪出些账本的错误来,不巧的是,这账房竟走了水,把账本烧的面目全非,如今账是查不成了,这事呢也不能总这般悬着,叫府中人心不稳,不好打理,所以我今日召集你们大家来,便是给这件事做个定断。”
老夫人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众人,大概是想看看众人的反应。
秦子衿也趁机看了看,杜氏几人一副心有十足把握的样子,祁旭清殷勤地迎上老夫人的目光点了点头,祁彦翎较为平淡,但扬起的嘴角透漏着自信。
再瞧大房这边,姨父满脸的愁容,脸上的皱纹和眉头挤成一堆,凑出“不爽”两个字来。祁承翎自进这屋便冷着脸,生人勿进,如今也瞧不出什么变化,至于姨母,却并未将老夫人的话多当回事,反到在秦子衿看过来时与她对视一笑。
老夫人见无人应话,只当自己的话语权很重,便继续道:“杜氏毕竟年轻,做事不谨慎也能理解,她一个人管着这么大一家子,账面上有些差错也是正常,但也不能过于袒护她,就此,罚她一百两,补进中馈里吧。”
“一百两?”祁旭源不可置信地看向老夫人,“就那几位婆子说的数目都不止这些,一百两也算是惩罚?”
老夫人不满地看向祁旭源,祁旭清却先起身开了口:“大哥怎么能相信那些婆子不信自家人呢?那些个婆子都是想在杜氏这里讨好处没讨到,所以窜谋好了诬陷杜氏的。”
“一个人说也就算了,这么多人说,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难道还能有假!”祁旭源愤怒地道。
“三人成虎,大伯应该听过的。”祁彦翎温笑着站起身,“恐怕这几位婆子就是担心一人之力不足以叫人信服,才故意联合了三人一起呢?否则,怎么好好的,都赶着这一天揭发呢?有些账,都是去年的旧账了。”
“我家彦翎是读书人,说话就是清晰。”杜氏笑着夸赞祁彦翎,“说起来,我也好奇,这三位妈妈好好的,怎么就约着同一天出来陷害我呢?要说这里面没有人策划,还真赶不上这么巧!”
秦子衿听着她这话,以后她又有招准备陷害姨母,却不曾想杜氏迎上了秦子衿的目光道:“倒也好查,问问这几位妈妈家中的事情就知道,这几位妈妈家中近日都惹了事,还真巧,得罪的都是神武侯府的小世子。”
秦子衿乐了,杜氏竟将矛头指向了自己,这下是不正面迎战不行咯。
“哎呀,那可不好解决。”秦子衿笑着接住杜氏的话,“姨母虽与神武侯夫人交好,但到底不至于为了个奴才的家眷去说情,既是袁小世子有心要惩治,我以为,还是由着袁小世子罚一顿好,总不能因为几个奴才,跟武侯府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