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二夫人身边做事的柳婆子,这园中的荷花池,每年冬天便要清理残叶,这活一向是奴才弟弟来做的,按照外面的价,这年年清理的荷塘,有百两足以,但二夫人说按着常年未清理的荷塘算,每年都给足了三百两,这多出来的二百两,奴才弟弟拿五十,剩下的尽数送进了二夫人那里。”柳妈妈跪在地上,条理清晰地将话说完,随后微微抬头,看向秦子衿所在的方向。
秦子衿淡定地眨了眨眼睛,眼下所有人都站在这一片,任谁也猜不到这柳妈妈是听命于自己的。
“你胡说!”杜氏又慌又急,几乎要奔过去打人,但是祁承翎提着剑站在柳妈妈身边,她不敢。
祁承翎手中的剑往柳妈妈眼前一甩,“说谎了吗?”
柳妈妈吓得赶紧往地上磕头,“奴才断不敢说谎的!”
她自然不敢,她弟弟的命还在秦子衿的手里拽着呢。
弟弟可是她家的独子,若是弟弟没有了,她老子、娘只怕都活不成,她不敢不说真话啊。
祁承翎收了剑,递给一旁的石头,随后走到秦子衿身旁,同她一起护着安氏。
祁承翎一走,人群里又颤颤巍巍地跪出来一个婆子,全程没干抬头,埋头说:“奴才姓王,也是跟着二夫人做事的,去年府中办寿宴,二夫人修了好几处亭台,奴才也谋了一处,自己赚了三十两,另外孝敬了二夫人二百两。”
“你……你们疯了!”杜氏惊恐地看着这些婆子,显然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被这些自己最亲信的人站出来告发。
柳妈妈和王婆子抬头看了一眼杜氏,纷纷将头低了下去。
她们也不想告发杜氏,毕竟主子吃肉,她们也跟着吃了肉渣,可谁能料到那秦姑娘神通广大,不仅查到了她们头上,还揪住了她们的弱处呢。
柳妈妈的弟弟,靠着柳妈妈接了不少园子里的活,赚了些钱,在外头免不了摆起阔绰来,前些日子不知怎的在瓦舍同人起争执,打伤了一人,好死不死,打的竟是神武侯府袁小世子身边的跟班。
袁小世子是个护短的,当夜就叫人把她那混账弟弟捆了,说是要每日割一片肉喂狗,直到浑身的肉割完为止,直接把柳妈妈的老子、娘吓晕过去。
柳妈妈得知了消息,四处打探消息,可她一个奴才,哪里能攀上袁小世子呢,还是在中得小桃提醒,才想到了秦子衿。
于是,她便求到了秦子衿跟前。
秦子衿当时就给了她一张纸,问她:“这荷花池,十月清枯荷,三月清淤,做这活的都是你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