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静的院子,忽地一阵哗然。
“就这样翻翻就能看出是假账本?”
“真的还是假的?”
“不可能吧?”
老夫人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我都说了此事由我做主,自此了结,你还有异议,怎么,是这个家我做不了主了吗?”
“母亲,她不是这般意思。”祁旭源立马维护安氏,“这账本……”
“你也觉得这账本有问题?”老夫人打断祁旭源的话,“你夫妻二人,今日如此忤逆我,是想干什么!”
“儿子绝无忤逆母亲之意!”祁旭源起了身,躬身朝老夫人一拜,随后又直起腰身道:“今日既然在祖宗祠前审查杜氏贪墨中馈一事,不管真假与否,便要查个水落石出,儿子只是秉公审查,既然这账本存疑,便做不了证据,就应该继续审下去。”
“你……”老夫人恨恨地抬手指了指祁旭源,却又不能将他如何。
反倒是祁旭源不屈不折地说:“母亲若是嫌儿子审的时间太长,可先行回去休息,晚些时候,儿子查清楚了,自会派人将结果告知母亲的。”
老夫人抿了抿嘴,自然知道自己一走,杜氏越发没人帮衬,便恶狠狠地看向安氏道:“你凭什么说这账本是假的!”
安氏端着手里的账本道:“这账是流水账,每日一记,一笔一记,记账的婆子一向有两人,谁当值,谁执笔,二人字迹一向是不同的,可这本账从头至尾却只有一个人的笔迹,显然不是平日所记,是新赶出来的。”
杜氏的眼中立马闪出一丝惊慌,下午只知道让人重做账本,倒是没考虑到这一点,竟没想到这安氏平日里一声不吭,却注意得这么清楚!
但杜氏仗着老夫人还在,硬气回怼道:“嫂嫂这话说的就偏颇了,怎么能仅凭字迹就说这账本是新赶出来的呢?难不成我还能叫账房里的婆子改账不成?”
“就不许是她们做账的婆子讨懒,自己调了值?”
杜氏话音刚落,一旁跪出来一个婆子,“奴才叩见老夫人、大老爷,奴才便是账房当值的婆子,实在是前些日子在家做饭切了手,不能握笔,但又怕因此耽搁事,便自行与同值的妈妈商量,由她帮着奴才记账,所以这个月的账本全是她一人笔迹!”
秦子衿真的是佩服杜氏,不仅有老夫人偏袒,娘家帮扶,连下人奴才们都对她忠心不二,她不过是丢个话引子,这立马就有识趣的奴才跪出来请罪了。
“我倒想看看妈妈伤的是哪只手,伤口有多大,以至于一个月都握不了笔呢。”秦子衿淡笑着开口,随即走到那婆子跟前,蹲下身,抓起她的里外看了看,然后问道:“竟是一条疤都没有呢!”
秦子衿说着,将那婆子的手甩开,然后站起身道:“你若说是你恢复的快,能恢复到没有疤痕,也需要十来日,那这十来日你为何不自己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