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商行”几个字可值四千两,她不能马虎了,于是每日都找最佳状态的时候写一幅收着,每一幅的字体都略有差异,马上就要集齐十幅了,到时候让冯先生挑选。
还有那龙公子的诗经,虽说没有砖化,但是脆化的厉害,得用蒸揭法,将纸页蒸软以后再一点点地分揭到新的纸上铺平。
朗香阁里虽然有小厨房,但是蒸书这种事到底是闻所未闻,不能拿到厨房去做,只好托大山从外面买了一个小蒸笼,主仆三人躲在书房里生火蒸书。
小蒸笼太小,一次就只能蒸一页,又要等着第一页修的差不多了再蒸第二页,如此艰难地,一日也就修上两三页最多。
如今七月都快过完了,也才修了整套诗经的五分之一。
因为她前些日子一直在修莫老夫人的发绣婚书,耽搁了不少时间。
今日做完了,正好可以送去。
莫老夫人端着婚书,看得是老泪纵横,拉着秦子衿好好感谢了一番。
秦子衿从公主府出来,却碰上了周润科和祁承翎,两人正在调查城外锡山村官吏压榨村民,枉顾律法收重税的案子,秦子衿免不了缠着多问两句。
祁承翎在场,秦子衿不好透露身份去求周润科,便只管撒娇央求祁承翎。
“表哥,你跟周大人说说,就告诉我查的怎么样了,旁的细节我不问!”秦子衿轻轻摇晃着祁承翎的胳膊,目光却偷偷给周润科递眼神,“这案子好歹是咱俩一起发现的,说起来,我也算半个报案人,是不是?”
周润科目光看着前面,却用眼角余光将秦子衿的小动作全然看在眼里,再瞧祁承翎,平日里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偏偏在秦子衿跟前神情柔和。
“大人。”祁承翎当真还为秦子衿开了口,“表妹她自从上次听了村民的遭遇,一直忧心着……”
周润科笑不显色,暗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这孤傲公子,偏偏就服了这么个小丫头。
“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尚未找到证据,切不可往外传!”周润科装模作样地说。
秦子衿立马抬手小手发誓,“我保证,对谁也不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