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踏踏实实地睡了一晚,早就忘了自己梦里的兔子,也丝毫不记得自己梦中说了什么,虽然寿宴是结束了,但是等着她做的事情还有一堆。
一大早,她便带着芍药去二房找杜氏。
“你要看账本?”杜氏惊讶地看向秦子衿,“你要账本做什么?”
“这不是寿宴办完了么,我便想着记记账,总不好算的一笔糊涂账。”秦子衿于是说,“我这毕竟第一次办,也不知道府里的公账和各房的小账是如何分开的,我这一百七十两,哪些用度是可以记的,哪些又是不用记的,我一时也分不清楚。”
杜氏听了,脸色高傲地掸了掸衣裙,“这寿宴的用度,公账自会记那一百的支出,各房拿的都是体己银子,用不着你再做账。”
“不做?岂不是就是一笔糊涂账了?”秦子衿忙说,“这用的时候各处零碎着支的,如今事办完了,不拢一拢,岂不是连花多花少都不知道。”
“哼,我说闹着要记账呢,原来是打量着要我们再贴钱!”杜氏轻哼一声,“我就说嘛,拢共就那么点银两,你又是新菜,又是回礼的,怎么可能够!”
“我可跟你明说了,再想我拿钱是没有的!”杜氏没好气地说,“当初是你说按着钱办事的,如今把场子弄得这么大,里子面子都被你挣了,反过来再要我掏钱,绝无可能!”
秦子衿暗笑,杜氏原来是怕自己找她要钱呢。
亏得她还管着祁府这么大一家子的中馈,竟为这点小钱算计着。
想来她也不容易,手指缝里抠的这么点钱,巴巴地又拿去供奉那位杜老爷。
“二婶放心,自然是不可能再找您要银两了。”秦子衿忙说,“不仅不找您要,恐怕还得找您点银两呢。”
“找钱?”杜氏诧异地看向秦子衿,这还是头回听说拿钱办事还有往回找的。
“自然!”秦子衿笑,“我这场面虽弄得大,但其实花钱有度,金塔寺那边,方丈分文未取,这花呀、果呀都是庄子里送来的,也没花什么钱,唯独您和姨母两身衣服多花了点,倒也没有太多,我估摸着应该还有得多,只不过现如今手头的银子都是散下去用的,不归归账,倒也不知道还剩了多少。”
“我原是这样打算的,这公账既然支出了,肯定也不方便往回找,毕竟也没多少。若是有多的,便依旧老夫人处和两房各分些去。”秦子衿又说,“二婶一直管着府中用度,觉得我这样安排可合理?”
杜氏暗地里乐了,这府中,不管是谁办事,自然是多要,要到了用不完便是进了自己口袋里,可秦子衿却说要还给大家!
且不管这里头能有几两银子,但能瞧见秦子衿吃这个亏,杜氏心里便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