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会作表面功夫,对外装的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可内里的祁家早就烂了心。”秦子衿继续说,“姨父姨母应付这些恶心的人便已经是精疲力尽,我若告知此事,只会给他们徒添烦恼,届时又叫他们如何处理?”
“为了我去与老夫人翻脸,去与二房对峙?”秦子衿说的气愤,“若我在理一切好说,苦于我如今没有证据,只会叫姨父、姨母被外人嘲笑、损骂而已。”
“偏偏我又知道,他二人极其宠我,是绝不会对此坐视不理的,与其让他们进退两难,倒不如我自己一力承担。”秦子衿说完眼神坚定地看着周润科,“此事只有你能帮我!”
“你才多大,又如何能够承担这些,那些人手里的利刃,可是会要了你的性命!”周润科认真地说。
秦子衿抬头朝她一笑,“难道我告诉了姨父、姨母,那些人就不会对我刀刃相向了吗?”
“而且,我这不是还有师兄你吗?”秦子衿眨了眨眼睛,“师兄可是状元,又是审案无数的京州府尹,有师兄护着我,那些刀剑定落不到我身上!”
周润科笑而不语,挑起窗帘看了一眼外面,马车已到大牢外。
“大牢阴暗、血腥,你还是莫要进去了,我们直接打道回府,做足了样子就够了。”周润科说着松开窗帘。
“且慢!”秦子衿起身拦住他,“我已有了决断,还要劳烦师兄带我进去取一件东西。”
安夫人早就坐立不安,刚瞧见秦子衿的身影,便赶紧迎出了门外。
“怎么许久?”安夫人紧张地拉着秦子衿的胳膊问。
“夫人莫急,是好消息。”周润科笑着说:“正巧我们过去的时候其中有一人扛不住刑全都招了,因与秦姑娘有关,所以本府带她多听了一会儿,这才耽搁了时间。”
“都招了?”祁旭源忙问,“可查到是何人指使的了?”
周润科摇头,“倒也无人指使,那伙流匪常在金塔寺附近坑蒙拐骗,他们中有一人曾在寺中卖假书被秦姑娘识破,并且交给了寺中僧人,那些人是为了给兄弟报仇,才盯上了秦姑娘,为了摸清秦姑娘的路线,他们花银两买通了您府上的府卫。”
周润科轻轻看了一眼秦子衿,秦子衿暗自点头,表示他说的没有纰漏。
根本就没有破案一说,不过是秦子衿在回来的路上教他的借口。
这几个流匪,若要治罪,只一个劫杀朝官便够了,但这个理由不足以让祁家信服,所以,思来想去,秦子衿唯一能想到会针对自己的只有这么一位“假”秀才,于是在马车上商议着与周润科合计了这么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