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众人不信,祁梦璃又加上一句:“我在府中常与秦子衿一起玩,她琴棋书画样样不行,一首齐全的曲子都弹不出。”
祁梦璃话音刚落,角落里又有一人小声道:“我方才过来时,确实听见这位姑娘问弹的是何曲子,想来她确实不懂。”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秦子衿。
“秦姑娘不会弹琴?”雯媗郡主站在台阶上面,不仅站的高人一等,周身也带着高人一等的贵气,听到祁梦璃的话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情绪波动,她问话时十分淡然,脸上甚至还带着端庄适宜的浅笑。
总是跟古物打交道的秦子衿十分喜欢这种刻在骨子里的传统涵养,她礼貌地朝雯媗郡主福了一礼,柔声说:“子衿确实不会弹琴,对古琴也只是略懂,但生得一副好耳朵,能靠耳辩琴音。”
“郡主方才的曲子好听是好听,但不论是离骚还是屈原问渡,都是屈原投江赴死前的言论,写的都是他的无奈……”
“哼,离骚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也好意思在这里卖弄你那点墨水!”祁梦璃出声打断秦子衿的话,“郡主,您未曾见过她,不知她到底有多粗鄙,她的字还不如我们府上会记账的婆子,也不知是从谁那听了两句没用的评论,便敢到您面前大放厥词,您可千万莫要被她骗了!”
“是啊,她自己都说了不会弹琴,既然不会,又何必多言!”人群里有人附和着。
“赶紧回去吧,在这丢人现眼!”
雯媗郡主却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平静地朝秦子衿说:“无妨,你继续说!”
秦子衿回以微笑,继续说:“一个心如死灰之人,站在茫茫江畔,心中该是何等的凄凉,这两首曲子既是写他,失了这份凄凉可不行!”
雯媗郡主听了,目光一亮,淡定的脸上浮上明显的笑意,“你说的对!我也品出这曲子里的不对,被你这么一点,倒是通了,是凄凉,这琴的音调不对。”
“秦姑娘可是帮了我大忙!”雯媗郡主赞赏地看向秦子衿,又转头喜悦地吩咐一旁的下人:“快,让人快马加鞭去城内将琴师请来!”
“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候去请琴师,只怕……”下人有些为难。
“郡主若是愿意相信我,倒不如让我试试?”秦子衿道。
雯媗郡主狐疑地看向秦子衿,“你不是不通音律吗?”
“但我耳力好,能辨音调,调琴我可以!”秦子衿自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