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祁旭源回来,今日大房总算是吃了一餐团圆饭,饭桌上无人说话,待换了茶,几人才坐下闲聊。
安夫人说起自己接秦子衿回府的事,“婉儿妹妹不在,秦君丝毫不懂后宅之事,竟将子衿交给教习嬷嬷便自己巡县去了,可怜子衿丫头被那恶毒嬷嬷一顿折磨,若不是我赶巧回去,给秦君去了信,只怕秦君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祁承翎端着茶碗的手忽然顿住,抬头看向说话的安夫人。
安夫人说的入神,祁旭源听得入迷,无人注意到祁承翎的异样。
“那嬷嬷偷拿府中财物被子衿撞见,害怕报复,竟打着教习的名义折磨孩子,天热便叫烈日底下练习,天冷便清晨在廊子底下练琴,风吹日晒,不到一个月,可怜的孩子竟大病两场,险些连命都没有了。”安夫人说完突然乐了,往祁旭源那边靠靠,稍稍压低声音说:“好在咱们子衿丫头机灵,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正叫一园子下人压着嬷嬷打呢!”
安夫人又重新坐正身子,十分得意地说:“所以,咱们府上虽然不太平,但咱们子衿丫头也不是软柿子,再加上有我们在,总好过让她一个人呆在自己府上强吧?”
“这是自然!”祁旭源点头赞同,又看向秦子衿道,“在这里,也当自己府上,不用拘谨。”
秦子衿只管点头。
一盏茶尽,祁旭源还要往前院处理些事务,众人便起身散去。
秦子衿自回朗香阁,祁承翎同齐旭源一起回前院。
夜里静悄悄的,父子两人并肩走着,身后一个下人都没跟着。
“近日那些人可有惹事?”祁旭源问。
祁承翎从秦子衿的事里抽回神识,忙回答道:“他们近日倒是没再拐弯抹角地查问,二婶在府中十分嚣张,应是儿子上次在诗会出丑,让他们彻底放下了戒心。”
祁承翎说的流畅,语气躬谦,宛如变了一个人。
祁旭源却丝毫不惊讶,点点头说:“你要时刻提醒自己藏拙,他们狼子野心,又在同一个屋檐下,你我皆猜不中他们下次会如何下手!”
“是,儿子知道。”祁承翎低头答应。
祁旭源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露出几分父亲的慈爱,“府中多了位妹妹,有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