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嬷嬷应下后目送他离开,然后便进了屋内打着收拾屋子的旗号四处探看。
余嫣知道她们在看什么,也懒得去阻止。反正萧景澄就待了那么一会会,想做什么也做不成。
那么短的时间,也只够他吻自己一下罢了。
余嫣摸着自己微微发麻的嘴唇,待两位嬷嬷在书房和内室转了一圈出去后,这才把忆冬叫进来侍候她上床休息。
忆冬趁屋里没其他人便小声和余嫣说了方才从严循那里问到的消息。
余嫣初时听说关关被韩星云带回了关中不由松一口气,紧接着一想到他被烟呛了如今不知好不好,一颗心又揪了起来,恨不得立马就冲出这牢笼再去关中寻他。
忆冬便安抚她道:“主子莫急,如今好歹知道人在哪里,不如咱们修书一封去那边问问情况?”
余嫣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当下便回了书房简短了写了几个字,将信交与忆冬后令她想办法递送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便要在煎熬中度过了,只盼着韩星云的回信能早些来才好。
学规矩的日子过得飞快,余嫣每天天不亮就被嬷嬷从被窝里挖出来,从一睁眼起便要记得大大小小各种规矩。
从起身该如何掀被,到床头前的鞋子要如何摆放,再到盥洗穿衣,一样样都自有王府的章程在那里。
余嫣有时真觉得当个王妃是件辛苦的事情,还不如嫁个贩夫走卒来得轻松。
这日她刚一起来便听吴嬷嬷在耳边道:“王妃要记得,往后每日起身时须顾忌着王爷,王爷每日日理万机,清晨千万懒怠不得,更不可如一些女子那般,大清早便缠着夫君行闺房之事。”
余嫣已是摸透了嬷嬷们的脾气,知道这事上很多事情并不像自己当姑娘时想的那样单纯。什么发乎情上乎礼都是圣人书上哄人的东西,实则关起门来要多乱有多乱。
这两位嬷嬷显然也没拿她当新嫁娘看待,所以什么都是有话直说,连不可纵/欲这种话也是当面就说了出来。
这不由令她想起从前在这间屋子里的光景。那时候萧景澄要么一早便走了,要么便赖在房里不许她起身。
想到这里余嫣又有些担心起自己成婚后的生活来,看如今萧景澄对自己那不咸不淡的态度,不知婚后会怎样。
会不会……杀死她?
余嫣一想到这里,对成婚的事便愈发没了盼头。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一天到底还是要来了。
这两个月来77ZL余嫣一面盼着关中那边的来信,一面为自己的婚事担忧。萧景澄暧昧不明的态度,火灾后忘了自己的窘境,都打得余嫣措手不及。
待到婚礼的前一日,她一个人默默坐在房中发呆,看着满屋子贴满的红色喜字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本来张家说要将她迎回去成亲,没成想萧景澄竟未答应,要叫她直接从这别苑里出嫁。
不用猜也知道张家人背地里该有多生气,偏偏面上还不好表露出来,张老太太甚至还带着儿媳妇一道过来,说明日要亲自送她出嫁。
张家对这门婚事有多看重可见一斑,可就是如此她才愈发不安。张家不会平白无故令她嫁到王府去,只怕到时候污糟的事情还有一堆。
余嫣越这般想就越睡不着,站在已经挂起来的红色嫁衣前出神。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她以为是忆冬进来了,便轻声道:“我还不困,你先去睡吧。”
话说完却未见有人答话,她刚想要转头便感觉身后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腰际,下一刻便将她搂进了怀里。
鼻尖有淡淡的酒味弥漫开来,余嫣下意识便问了一句:“你喝酒了?”
男人应了一声,笑道:“你这般与我说话,就像你我已在一起过了好些年似的。”
余嫣心想你我虽未在一起很多年,在几年前也曾有过夜夜缠绵的日子,说起话来自然会更放松些。
“王爷既是喝了酒,可要我去泡茶?”
“本来来这儿确实想讨碗茶喝,但这会儿却不想了。”
“为何不想?”
萧景澄没答她,反而道:“这便是你明日的嫁衣?”
“是,王爷觉得好看吗?”
“你穿自然是好看的。”
余嫣没像上一回那样挣扎,一想到明日便是他的人了,虽心怀忐忑却也有几丝期盼,这会儿便由着他搂着自己。
萧景澄并未像上次那般说话激她,也不曾吻她,只这般搂着她盯着面前的红嫁衣出神。
他本想问她头次出嫁时是否也穿这样的嫁衣,话到嘴边觉得扫兴便又咽了下去。
他甚至没让人去查她头次嫁的男人是谁。先前是不在意,一个当作棋子嫁过来的女人,管她从前嫁过什么样的人皆与他无关。
后来却是一股情绪在作祟,不愿拿自己与旁的男人做比较。尤其是那夜借着酒意来寻她,在这宅子里吻了她后,萧景澄便不愿再去想这种事情。
不想知道她嫁给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景,不愿去想她的唇被别的男人亲时的什么感觉,更不愿去想她被另一个男人脱下身上的嫁衣……
萧景澄被酒意搞得莫名烦躁,搂着余嫣的手不由紧了紧。
余嫣突然就担心了起来,虽说她已不是少女,却也不想在新婚前一夜便跟自己的夫君做那样的事情。
于是她出声道:“王爷……”
萧景澄本还能克制自己,听到她这一声轻呼手脑中便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断了般,令77ZL他不由自主就将人转了过来,封住了她的唇。
他现在不想听到她说话,这两片薄唇说出来的话能把人的心都给烧痛了。。
两人一路退到了床边,萧景澄的脚碰到床沿的时候,抱着余嫣两人都很自然地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