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边说边推了余嫣一眼,示意她带人去旁边的屋子以避开众人的视线。余嫣无法,也知这般僵持着不是个事儿,于是只能快走几步推开了旁边屋子的门。
那本就是一间上药的屋子,摆了些桌椅板凳,正中间还有一张单人床。春喜跟着一起走了进来,说是韩星云吩咐她来打下手,余嫣见状总算松了口气,又见严循也跟了进来,便用眼神示意他领萧景澄坐下。
然后她麻利地找出药箱,又就着春喜打来的温水绞了块帕子,先替萧景澄擦去手背上的血沫。
她77ZL动作轻柔擦得极为细致,两人离得那般近,她却不敢看对方一眼,只强忍着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带血的手背上。
就在快要擦完的时候,她听见关关在那里提醒她:“娘轻一些,叔叔疼。”
余嫣便下意识抬眼,果然看到萧景澄微微蹙眉的样子。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疼了?从前受再重的伤也没见他哼过。那一回去燕平山,他遭了萧晟手底下的人的埋伏,胳膊上叫人砍了一刀。
那次的伤口可比今日长多了也深多了,他也不过疼得满头虚汗轻哼一声。
难道过了这些年,他竟受不住疼了?
余嫣心中有事下手便有些没轻重,最后那一下颇为用力,就听萧景澄倒抽一口凉气,严循也紧张地叫一声:“公、公子!”
萧景澄抬手止住了他的声音,又冲余嫣道:“夫人尽管动手,无须有所顾虑。”
余嫣看着他的脸,实在看不出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匆匆往他的伤口处涂了药膏便要替他包扎。
涂药时手指不可避免地要碰到他的手,余嫣那会儿紧张地全身都在微颤,好容易上了药包好纱布处理后一切后,她才发现自己竟已出了一身的汗。
春喜在一旁忙着给她打下手,见她弄完后便说了一句:“不如替关关擦把脸吧,看这孩子弄得,一脸的墨渍。”
余嫣就想把孩子抱过来,可关关依旧不肯从萧景澄怀里出来,还颇为体贴地关心对方道:“叔叔,你这伤口可疼?”
萧景澄也好脾气地回他一句:“不疼。”
“真的不疼吗?我娘可会包伤口了,我受伤了也不疼。”
“你还受过伤?”
“不小心摔倒了。”
关关说着便要去撩裤管,想把自己前两在在院里摔倒时磕破的膝盖撩起来给他看。余嫣看他愈发跟人亲近心里十分不安,赶紧上前制止他。
“好了,你别闹了。”
说完脸色一变心知不妙,立马紧张地望向萧景澄。
她怎么忘了自己不能开口的事情,这下他全听到了,是否下一刻便会认出她来?
余嫣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可萧景澄却像是没认出她来,只顺着她的话头往下道:“你娘说了叫你别闹,快把裤管放下去。叔叔如今看不见,待以后再看。”
“哦,那叔叔你的眼睛会好吗?”
余嫣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一个用力将人抱进怀里,低声喝斥:“收声。”
说罢冲严循福了一福,便径直抱着孩子走了。
那屋子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反正春喜在那里也不会有什么事,再不济还有韩星云。她眼下只想回自己的屋里好好待着,再不要见到萧景澄才好。
接下来的几日,余嫣几乎每日都会见到萧景澄。
他本就每日要来医馆令韩星云看眼,如今又多了手背上一条新添的伤口。严循说他们那边都是粗手粗脚的老爷们,没人知道怎么换药换纱布,所以每日都来拜77ZL托她帮忙。
余嫣本不想理,念在萧景澄是为了救自己和关关的份上,只能勉强答应。
只是有件事她却是不明,萧景澄那伤本是寻常,为何她日日为他换药,可拖了七八日了依旧不见好。
那日她就忍不住问韩星云:“可是我上的药有什么问题?”
“你上的都是最好的伤药,旁人用了都无事,只这位萧王爷有事。想来他金尊玉贵同凡人不同,连皮肉都娇贵几分。”
余嫣哪里会信这种鬼话,她也不是没给萧景澄上过药,他身上的皮肤她哪一寸没摸过。
“根本与你我没有不同,怎么会……”
话音未落余嫣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一抬眼果真见韩星云正促狭地望着自己,不由红了脸。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见外头春喜兴冲冲地跑进来,一进屋便嚷嚷开了:“喜事大喜事,师公回来了。”
这话一出韩星云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向来沉稳自持的她竟有些腿软,往后退了一步被余嫣一把扶住。
然后两人同时起身,朝着医馆门口快步走去。
还未走到门口便见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从外头迈了进来,虽只着一身粗布衣裳却难掩其自身的光华。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
余嫣是见过莫济生的,当即便认了出来。只不过云游了一番时日后他人略显疲惫,身上也凌乱了一些,倒是与他向来洒脱的性子颇为相符。
只见他大步迈步医馆,二话不说便坐了下来,一边吩咐春喜给自己上茶,一面随手就给旁边的病人诊起脉来。
有些人不认得他便小声嘀咕:“这一位是谁?”
便有人大声道:“这便是莫神医啊,我婆婆的脚便是他给医好的。”
“原来是莫神医回来了,哎呀那我家老头子的病可是有救了。”
“那是,莫神医医术神乎其神,这天底下便没有他不能治的病。”
严循一直留意着这个男人,打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便亮了起来。他一早就着人打听过莫济生的模样,也看过画像,见眼前这人眉眼与画像十分相似,又听旁人这般议论,当下激动上前急急道:“小生姓严,见过莫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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