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早就叫他俩成亲,许是还能保得住云箴。都怪景澄,迟迟不肯点头。”
“他既不愿意也不必勉强他,娶妻要过一辈子,自然要挑合自己心意的。否则岂不成了怨偶。云箴的性子过于跋扈,同景澄并不合适。你不妨替他留意些温柔可人的女子更好。”
李氏一听便来了兴致,擦干眼泪后就开始琢磨起人选来:“要我说还是选个知根知底的更好些。家世倒也不必过高,景澄这样的身份若是娶了个娘子娘家太盛,恐怕反倒不妙。”
杨丛文也是这个意思,圣上如今虽说重用萧景澄,但谁知以后会不会兔死狗烹,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他想了片刻后道:“那不如让他与妍儿见见面?”
李氏听了眼前一亮:“是啊,我怎么把妍儿给忘了。既是你的侄女,自然是极为知根知底。蒋家虽说门第不高却也是清贵人家,教出来的女儿必定知书达礼温柔乖顺,若是能叫他俩成了,我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说完李氏便忙着着人去给蒋家下帖子,准备邀蒋家姑娘上门坐客了。
萧景澄并不知道母亲又有了与自己说亲的念头。
他这几日确实忙,查抄越国公府不是小事,须得他亲力亲为。
但他也并未忙到抽不出一点空去文懿院。不去只是因他暂时不想去。去了便要见到余嫣,一见到她便要被她气着。
萧景澄向来不是个会哄人的主儿,对余嫣也不过就是比对旁人多了几分耐心罢了。
只是那日他从皇城司出来,刚要坐进马车里,严循便一脸急色地朝他走了过来,低声道:“王爷,文懿院那边传了消息来,说余姑娘不大好。”
第32章温存余嫣贪婪地往他怀里钻。
余嫣这病起势颇急,倒不是装病为了诱萧景澄来。
明明早上77ZL还好好的,不过是同忆冬念夏说了会儿话罢了,到了晌午严嬷嬷回来时,却见她脸色不对,午膳也用得极少。
她只当是王爷几日不来余嫣没胃口,更没放在心上,只叫她午后好好歇息一阵。
余嫣也没说什么,待人撤了午膳后便一人回屋,都不要人侍候便上床躺下了。这一睡便睡了一整个下午。
到傍晚时分念夏不放心进去瞧了瞧,这才发现余嫣已然烧得厉害浑身滚烫了。
念夏不敢耽搁,赶紧把此事报告给了严嬷嬷。严嬷嬷一面着人请大夫,一面让人递信给自己的儿子严循,让他想办法把王爷带来别苑。
若王爷能来,这一趟病得便算不亏,反倒还是余嫣赚了。
两拨人同时被派了出去,本以为药铺离得近些,必定是大夫先来。没成想过了没多久,门房便听到不远处马蹄疾响。很快两骑快马停在了院门口,王爷如一阵风似的从马上下来,甚至都未曾等马停稳。
严循自然跟着善后,看着萧景澄大步迈入文懿院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
这几日王爷的脾气可不算好,他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只知道王爷一直不肯来这里。今日既是来了,有余姑娘的一番温存缠绵,想来明日王爷的心情就会大好吧。
萧景澄一路进了正院便直接去了内室,严嬷嬷跟在后面同他解释前因后果:“这病发得太急,且毫无征兆,怕是余主子本就体虚的缘故。”
萧景澄抿唇不语,却也认为她说得对。
余嫣才从顺天府出来没多久,在那里的时候受尽严刑拷打身子亏了许多,本就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养好的。
初春天乍暖还寒易受风寒,碰上她的病弱的身子自然是病来如山倒。
萧景澄踏进内室前问了一句:“冯大夫呢?”
“冯大夫今日正巧有事在不院内。不过我已着人去请了永仁堂的张大夫,医术也是极好的,王爷放心。”
萧景澄没说什么,自行挑帘进了内室去看余嫣。
就如严嬷嬷说的那般,小姑娘病势沉重,已被烧得有些糊涂。半昏迷的状态下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萧景澄伸手摸了下她绯红的脸颊,只觉得烫手得厉害,不由沉声道:“大夫还未到吗?”
“许是天黑路不好走,应该快到了。”
萧景澄便吩咐念夏:“去打盆凉水来。”
待水送来后他亲自拧干了帕子,替余嫣擦拭额角边的虚汗。屋里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张大夫被小厮几乎是拽着跌进了门,才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萧景澄让出半个身子来令张大夫替余嫣诊脉,待一切忙完准备开方子时,他才问大夫道:“可知这病是如何起的?”
张大夫倒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当下便道:“看起来这姑娘像是受了惊吓。不知这几日她可曾经过什么大事?”
“不曾。”
若说他生气走人能把余嫣吓成这样,萧景澄是不信的77ZL。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连避子汤都能自己要来喝,又怎么会在意他生不生气。
“或许是不经意间提到的事情刺激到了她也未可知。这姑娘身子亏空有一段日子了,须得静养为宜,且不可思虑过多,否则这病便去不了根儿。若拖得时日长了,往后身子便补不回来了。”
张大夫絮叨了一番后开好方子便着人跟他去抓药,另一边念夏和忆冬得了萧景澄的吩咐一直轮流绞凉帕子替余嫣冷敷。突然听见张大夫说的那番话后,二人面面相觑,皆是惊惶地低下头去,连绞帕子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萧景澄自然一眼就注意到了破绽,很快便让严嬷嬷找了两个小丫鬟替她们的手,然后着人将两人带至跟前问话。
“你们娶与她整日待在一处,须知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念夏和忆冬跪在底下瑟瑟发抖,齐声说无事发生。
严嬷嬷也在一旁轻声道:“回王爷的话,这几日老奴也在府中,确实无事发生。就今早走开了那么一小会儿,难不成就是那时候出了什么事?”
说罢她目光严厉望向两人:“王爷问话,你们还是老实回答得好,若是动了家法别怪我手下无情。”
忆冬藏不住事儿,这会儿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把今早几人闲聊的事情一一说了:“……就只提了一句越公国府的事情,奴婢实在不知会把主子给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