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救他们吗?”
“想要报仇吗?”
“想要成为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存在吗?”
苍老的人声一遍又一遍在若晚棠的耳边重复这几句话,仿佛是来自幽冥魔鬼的低语。
若晚棠难以置信地抬头仰望着这道身影。
愈发空洞的眼神,任由双眼把持着泪水,此时的她,脑海中竟是一片混沌。
黑雾之中潜藏的身影看见眼前之人这番模样,不由得愈发欢喜。
同时他周遭的黑雾也是渐渐消散,一位佝偻着背的枯瘦老人从中缓缓走出,
“桀桀桀·····”
如同老旧的木门发出的嘎吱声一般,沙哑的骇人笑声在这片炼狱左右回荡着。
枯瘦老人将手伸了回来,摇摇头。
“哎呀哎呀哎呀,也记不起有多久没见过这般出尘的女子了啊。”
他伸手捋稀疏的胡须。
“方才听我们那不争气的圣子叫你若晚棠是吧?
好名字,好名字。”
枯瘦老人秃头白发,脸上褐点斑斑,一脸轻笑地看着她。
若晚棠神情呆滞,不知所措。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啧啧,宵晖圣体可不是你这般用的啊。”
他知道我是宵晖圣体?
若晚棠难以置信地看着枯瘦老人。
“你是谁?”
“我是谁?”枯瘦老人浑浊的眼神微眯起来,发出一声苍老的叹息。
“我乃延陵魔教创教者,延陵老祖。
这个名号可能不够响,我说另外一个,小妮子一准就知道了。
蚀魂老鬼。”
他是?
延陵老祖?
蚀魂老鬼?!
若晚棠如遭雷劈,大脑中瞬间空白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个三千年前靠着双休之道,纵横大界,令人闻风丧胆的蚀魂老鬼?
蚀魂老鬼又是一阵森然长笑。
笑得若晚棠浑身都直起鸡皮疙瘩。
“哎呀,当年坏事做得有点多,但说到头我当年也只是风流了点。
人家一个二个姑娘可都是自愿投怀送抱的,你可别看我如今这副模样,想当年老夫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啊。”
他漫不经心道说道。
“咱们宵晖圣体的真正作用,你可是一点都没有发挥出来啊。”
咱们?
若晚棠一脸不可思议抬起头。
“这个世间可没有人比我更懂宵晖圣体了,我会出来见你也是因为这般缘故。
不用害怕,如今的我只剩一道残魂而已,早就不是当年的蚀魂老鬼了。”
蚀魂老鬼微微躬身,看向若晚棠。
“你那同门师兄弟死的可老惨了,这整个书院被砸的砸,烧的烧,还赔了这么多条性命?
你就没有点什么想法?”
他抬手一挥,空中之景迅速幻化,倒在血泊之中的书院门生的身影在其中缓缓浮现。
不!
若晚棠的瞳孔逐渐放大,整个人又开始颤抖!
蚀魂老鬼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若晚棠,见状立马又是火上浇油,即刻攻心。
“方才我教那不争气的圣子说得也很对,倘若你愿意拿着幻月宝典跟他走,书院也不会再死这么多人了。”
他脸上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说是不是啊?小妮子?”
跟他走了?
书院就不会死人了?
师兄师姐钱长老们也都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只要她当时做了决定,后面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吗?
“他们的死,都是你的错啊。唉。”
蚀魂老鬼在一旁添油加醋,叹息悠悠。
就要攻破若晚棠的道心。
若晚棠一动不动地盯着空中飘浮的那一幅幅惨烈之景,望着同袍的尸体,望着被鲜血染红的风雅阁。
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都是她的过错吗?
“都是我的错吗?”
若晚棠迷茫了,她看着自己满是血痕的双手。
本来就已经是危难之局,她们方才的反抗也不过是困兽之斗,徒劳无功。
为何还要偏偏去送死?
“好,很好。”
蚀魂老鬼狞笑道。
“你那想不想为书院报仇?
想不想将外面的那些魔教崽子全部撕碎?
想不想将李梁给弄死?”
蚀魂老鬼不停地引诱着若晚棠,眼中是满布的愉悦之情。
没有什么比染黑一个正道栋梁还是跟他同样圣体的女修更让人兴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