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简单回了句已入沉睡,旁的都未说。
翌日清晨,上水庄北五里,清水庵。
打扫房舍的年轻比丘尼一眼瞧见塌上多了两名陌生女子,吓得连连后退,连滚带爬地向主持禀告。
昨日非初一十五,香客甚少,更没有留宿的施主,屋中二人从何而来姑且不论,是死是活才是最重要的,若真是死了人,报官也是大把的麻烦,佛门清净地发生凶杀案,想都不敢想。
主持师太是见过世面的,镇定自若,沉着冷静地吩咐另一位稳重的比丘尼去摸摸那二人的脉门。
细细探了半晌,只见那比丘尼眉头一松,长叹一口气道:“回主持,这二位施主约莫是睡着了。”
门口严阵以待的众人松了口气,留下早晨发现二人的比丘尼留下照顾,便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宋仙仙先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白墙,以为自己入了地府关押起来准备受审,没头没脑感叹道:“这次怎么如此容易入了地府?”
一旁打瞌睡的年轻比丘尼听到声音顿时来了精神,从椅子上跳下来,乐呵呵回道:“施主可是还未从梦中醒来?这里是清水庵,不是什么地府。”
宋仙仙听到声音忙回过头,眼前人的确是个身着灰色布衣的小尼姑,起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小师父,妾身是上水庄刘府的夫人,劳烦小师父知会家里人一声,有劳了。”
年轻比丘尼合掌念了句阿弥陀佛,让其放心,眼下知道她家在何处,定然会派人走一趟。
“不知刘施主可认识旁边这位女施主?”年轻比丘尼看向张菀问道。
此时宋仙仙方才注意到塌上还有一人,张菀还是昨日的装扮,看来那巨怪并不是什么梦境!
莫非自己借尸还魂之事被冥界知晓,那鬼怪是地府派来捉她的?不对,若真是行抓捕捉拿之事,万不可能连张菀一起带走,更不会把二人丢在上水庄附近的尼姑庵。
宋仙仙理了理松乱的头发,心下有了主意,以不变应万变,不可自乱阵脚。
她正想得入神,突然有人嘿嘿笑了起来。
宋仙仙望过去,心道不好,张菀竟被吓疯了,抱着双膝坐在床脚,眼神涣散,嘿嘿笑着,口中喃喃自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可惜了,昨儿才入府,今儿早就成了这副模样,哪里还能配上刘明知?钱算是白花了,还得再另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晌午刚过,刘家管家驾着马车到了清水庵接人,宋仙仙以迷路为由搪塞敷衍主持师太,捐了不少香油钱,才领着疯疯癫癫的张菀回去了。
一夜未合眼的刘员外怒火中烧,恨不得掐死宋仙仙,抄起桌上的花瓶就要砸过去了,出手前细想了下,心疼钱,遂放了下来。
“是谁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出事?大把银子娶了个疯妇不说,往后又如何与张家交待?”刘员外拍着桌子吼道。
宋仙仙面上无丝毫惧意,待刘员外骂累了,她才缓缓开口道:“老爷莫急,对身子不好。”
刘员外越骂越气,三两步走到宋仙仙面前,抬起的巴掌眼看就要狠狠打在她脸上,却在半寸处停了下来。
桌上一盏刚沏好的茶,还冒着丝丝热气,宋仙仙端起茶盏就向刘员外泼去,一杯热茶似是不够,她又抄起水壶,兜头兜脸浇了下去,刘员外那张白胖白胖的脸顿时烫得通红。
诡异的是刘员外仍是那副扇巴掌时怒目圆睁的模样,并无丝毫痛苦之意,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水珠顺着下巴落下,砸在地上。
是的,他早就死了,怎么会感到疼痛呢?
宋仙仙拍了几下手,刘员外呆呆地在她面前站直,手臂自然垂直于身侧,双眼无神看向前方。
“老爷莫急,对身子不好。”宋仙仙从袖中取出块帕子,拭去刘员外脸上的茶渍,说话的语气甚是温柔。
“嗯,不急。”刘员外并未张嘴,声音像是从他腹中发出来的。
盛景睡了一天一夜才悠悠醒来,睁眼第一句话便是骂判官究竟做的什么破法子,不讲情义,没有眼色,关键时刻出岔子,回地府后非得讹他些银子不成!
她倚在床头,就着温卓的手喝了杯温水,方才问起宋仙仙和张菀的现下如何了。
温卓答得仔细,又说这两日二人都未来过他们院中,一个是当作无事发生一般,另一个则服了大夫开的安神药物后还在沉睡。
盛景伸了个懒腰缓缓躺下,半阖双目,娇羞地暗示道:“似乎药劲儿又上来了。”
她等了片刻,温卓没有如往常一般敲她的头,也未说什么泼她凉水的话,甚是奇怪。
眼角余光朝温卓扫去,好家伙,已经在宽衣解带了,墨紫色的衣袍已搭在架子上,莲花玉冠也被取了下来。
他手下动作未停,那双熟悉的丹凤眼斜斜看着盛景。
盛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拉起被子蒙住半张脸,闷声道:“我是不是得先梳洗一下?”
话音未落,温卓已拉开被子俯身在她眼前,低沉而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不用,我帮你洗过了。”
相隔十年的巫山云雨。
……
“什么时辰了?”盛景揉着酸痛的后腰问。
一双大手探过来揉捏的力度刚刚好,在她耳边回答道:“申时三刻。”
盛景吸了口凉气,她半夜醒来后就被温卓折腾了好几次,虽然是自己主动勾引在先,可他未免也太勤奋了吧。
平日里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装得甚是正经,若不是她实在承受不住哭了半晌,否则申时都不能醒过来。
她摁住那双试图往下探的不老实的手,略带埋怨地撒娇道:“我饿了,真饿了!”
三碗馄饨下肚,盛景四肢舒畅,心满意足地长叹口气,唤来福宝,细细掂量后,命人又取来半斤生羊肉,喂给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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