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愈急,割得人脸生疼。
长街上已不见行人的踪迹,侯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看来人把手搭在翟阙肩上,又看了看他的穿着打扮,狐疑道,
“你真是翟家家仆?”
对方嗤笑了声,“当然不是。”
“我只是个仰慕小公子的人,你快去侯府再喊些人来。”
“喊人干嘛?”
“揍你呀。免得你说我欺负人。”
侯建受了那脚,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当真折身回去喊了数十个家仆带着刀剑来。这次的底气足了些,才将手放在耳边,故意道,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翟阙感受到自己的帽檐又被压下去了些,有人弯腰在他耳边轻语,
“好孩子乖啊,不要偷看。等郎君替你出气。”
一股热气腾地从脚底一直攀上了脸颊,翟阙半分冷气都感觉不到了,脸上像被火燎过一般红彤彤冒着热气。让他甚至没心思去听外头的刀剑乱舞。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帽檐被人掀起,雪已经停了,侯府的人都不见了。白茫茫的天地间,突然只剩下他和冲他笑着眨眼的“郎君”。
一缕墨发从他额间垂下,发尾一颗血珠红艳艳的,衬得他越发动人。
“你怎么来了?”
唐莲捧起他冰冷的手搓着哈气,“我来接你。”
翟阙垂下头,就被人顺势搂进了怀里,“饿了吧?先回家,出来时给你煨着汤。”
翟阙忽然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怀里,只轻轻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迷迷糊糊被人抱上马车,就再也撑不住了,窝在马车一角蜷在厚实的披风里睡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