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常安迈向七号大院的时候,李万缩头缩脑地从胭脂胡同西口走了出来,他自打前天晚上去了王二爷家以后,心里悬吊吊的,看谁都觉得是要逮自己,却又想瞧瞧七号大院这边的情况。
早上他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劫,鬼使神差乘坐公交到了胭脂胡同,但他也不敢靠近七号大院,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发现周边并没有警察的踪影,在附近溜达了几圈,转去超市买了些吃的填饱肚子,又待了一会儿,确认风平浪静,这才离开胭脂胡同回家。
中途李万去游戏厅玩了几把,直到身上的零钱都花光了,只剩下一张红票子方才起身。等他返回西直门公寓,已经是傍晚时分。
彼时正值下班高峰期,电梯上上下下忙碌着,依旧载不完那挨挨挤挤的疲惫身躯。
李万不想跟太多人接触,故而踱步来到小区外面的理发店,打算剪个头发消磨时光,换个发型,也换个心情。
另外,他也想再跟理发店的托尼老师交流一下,让其晚上动静小一点儿,不要扰民。
这理发店的托尼老师就是住在李万楼上的男人,名叫谢彬。他老婆是某个创业公司的行政,因为经常来谢斌这儿做头发,日久生情,俩人就结婚扯证了。
刚开始一切都挺好的,只是他老婆还有个弟弟,毕业以后就来了暖阳市,与他们住在一起。
起初,谢斌挺热情的,带着小舅子把暖阳市游览了一遍,各类美食也都挨个尝过了,什么便宜坊烤鸭、东来顺饭店、都一处、茶汤李、同和居……他以为只要等对方找到工作,也就搬出去了。
但这小舅子却是好吃懒做,眼高手低,不是嫌工资太低,就是觉得活儿太累,没一份工作熬过三天的,而且还有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整天捧着本书咬文嚼字,总觉得自个儿能成为作家。
久而久之,谢斌自然心生厌恶,跟老婆说过几次,可人家毕竟是当姐姐的,肯定是向着自己弟弟说话。
为了这个,他和老婆的关系越来越差,吵架拌嘴常有的事儿,好几次还动了手。
后来小舅子可能是觉得过意不去,终于在外面找了份民宿服务员的工作,干得挺不错的,拿了工资还会买些个吃的带回家。只不过就是不肯搬出去住,价格低的,这位爷嫌弃人家房间光线不好,价格高点的,做服务员那微薄的薪资又支付不起。
谢彬气得不行了,有时候懒得回去,索性睡在理发店里,省得回去看不惯又和老婆闹起来。
不曾想,因此生出许多流言蜚语。
上上个周末,他去菜市场买菜,看到几个小区的大妈在那儿叽叽咕咕,有说有笑的,于是好奇凑近听了一耳朵,登时气炸了。
其中一个大妈是做婚姻中介的,也就是过去的媒婆,另外几个大妈则是想帮着自己儿女找个好对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