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家里有人吗?”
院外拍门声打断了颜溪憧憬以后的安逸日子。
情绪稍作收敛,扬声回道:“有,来啦。”
伙计认出她,满脸堆笑,指着两牛车各样木具道:“颜官人,我们安居木坊的,来给您送家什。”
听见伙计的称呼,颜溪不由哂笑。瞧,有了房子就是不一样,连称呼都变了。
吐槽归吐槽,颜溪连忙招呼伙计们往屋里搬家具。
尽管万正兴只收了建材的本钱,但建房院仍旧花了她大部分积蓄。家具是她赊账的,万正兴和刘怀安两人都说不着急还。
但不着急不行啊,眼下花钱处处得花钱,且不说生活所需的柴米油盐,还有栽花木本钱,全生读书花费等等。
为缓解窘境,铺面中的锅灶方一搭好,颜溪便开起食肆,还起了个土掉渣的店名“喷喷香羊骨汤”,并在铺子外墙固一木牌,其上书有吃食种类。
此外她还在门前临街搭一五见方茅顶长棚,作为食客吃饭歇脚之地。棚中置了长约三米宽一米的矮几,几案两旁摆有杌子。
等后院栽的果树开花挂果,颜溪还打算再摆个果摊,对面就是酒楼客栈,白送上门的客源。
当初葛大叔没有诓她,对面邻居建了座前门临街后门临河的三层高的大酒楼,紧挨酒楼的客栈依然在建设中。
官府大概认为将来酒楼会吸引大量人流,便在酒楼后门二十米远的位置建了座虹桥,连接洛河两岸。
颜溪帮颜家父母找的房子位于西平门和虹桥之间,偏近于西平门,在河对岸,离她有些距离,虽不临街但朝向好,租钱也划算。
她让全生回家告诉夫妇二人,若看完房不满意再说。
伙计卸完木具摆好离开后,颜溪便去屋后的院子里摘菜,以待明早用。
西郊现今虽然有街有巷俨然一副城区模样,但洛河尚未通航,繁华喧嚣程度自然比不得城内和东水门,所以颜溪的汤肆下午就打烊了。
园子里初建房子时颜溪便从街市上买来几棵花果树苗,杏、桃、石榴、梅等。
还栽了菊花,跑五泉山挖回叫惠兰的兰草,又从梧桐巷剪了月季,骗了棵芍药,连树带花林林总总乱七八糟有上十样。
旁的空地全让她种了菜,开源节流,毕竟现在所有的经济来源是食肆。
日子被人有条不紊的往前翻,直到端午前前两日朝廷颁令五月初五洛河通航,并将西郊正式更名为西外厢。
待政令传到西郊时,整个西郊再次沸腾了,万人空巷,大街小巷中奔走相告,丝毫在意烈日当头天气炙热。
绞尽脑汁费尽全力盖房子不就为了通航这一日吗,通航后洛河便像通济河一般为城内百万人口输送物资,周天忙碌不息,漫地人潮勃勃生机。
得知洛河通船后,城内百姓亦兴奋不已,有洛河分担上游来的夏汛洪水再也不受内涝之苦了。
西郊成了西外厢,外来进京讨生活的也不用非得往城内挤了。
以前日子苦啊,路被占的越来越窄,房子越盖越多,下个雨过个节都是灾难。眼下好了,城里城外皆大欢喜。
端午节是个重要节日,官员休沐学堂放假,每年这个时候通济河上的龙舟赛最瞩目,今年洛河无疑是最耀眼的。
因为端午当日当今陛下的亲弟弟康王殿下要来主持通航仪典,洛河上还要举行盛大的赛龙舟。
颜溪获知些个消息后,熬夜煮了两缸酸梅汤,并吊一桶在水井里湃些,对面的锦云楼和虹桥皆乃观赏舟赛绝佳之地,而这两者离的都近,简直是老天在赏钱她。
次日清晨,日头从红海中挣扎出来,颜溪望着格外鲜亮的朝阳猜测今日会特别的热,茶饮必然畅销。
通航仪典在西平门附近,颜溪没时间过去凑热闹,两日前朝廷下发政令后街上人流量加大,她的汤铺生意也跟着好起来。
卖酸梅汤未影响她开门做吃食生意,甚至吃早餐的食客还买汤饮喝。
过了早饭点,大道上行人不减反增,黑压压的朝洛河两岸涌去,锦云楼厅门前停满了宝马香车,洛河两岸更是彩旗招展。
为防发生意外,官府调来附近驻兵,持戟巡逻。
“三郎,挑去河边卖,难得一见的盛景如何得去瞅瞅。”万正兴一身簇新薄衫走到颜溪跟前。
不远处还有头戴遮阳帷帽的刘氏李氏香兰三人,皆摇手打招呼。
万正兴意思她明白,无论龙舟赛还是通船,洛河皆是头一遭,作为受益于洛河的百姓怎能不亲眼目睹呢。
至于看人头还是看船,并不重要。
颜溪没多犹豫,笑道:“行,我这就拾掇东西过去,你们先一步抢好位置。”
万正兴摇摇头,指着锦云楼:“我们在锦云楼订了位置,怀安等会也过来。”
他晓得今日对做小买卖的颜溪难得一见的机会,故未作邀约。
颜溪眼中掠过一抹惊讶,锦云楼可不便宜且早已客满,万正兴居然这么舍得。
自己这个现代人还没古人有仪式感,活得太失败了,她忍不住感慨。
万正兴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我们前天订的,一楼位置价钱不贵。”
颜溪点头哦哦两声表示明白了,“天热,你们赶紧进去吧。”
万正兴笑着揶揄道:“有啥好不舒服的,今儿你挣大钱,我们花钱,该乐呵的是你。不乐意挣钱,一起进去,我请客。”
颜溪脸噌的热起来,辩驳道:“哪有不高兴,就是觉得累死累活挣的不够花的。”
万正兴哈哈大笑,侧身朝刘氏三人喊道:“你们先进去,我喝碗酸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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