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瞥了一眼“吃人”的男子,小心翼翼伸手,男子的注意力这会全在女子身上了,由着他诊脉。
过了半响,大夫收回了手,“没啥事,大概受惊了,等会我开副安神药。”
大夫走后,宋廷凡环顾四周,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两个老人,他眸子突然红了,想张口喊,又怕将他们惊“散”了。
原来死了这么好。
阿娘阿爹哥哥在哪?
林俏越看越不对头,咋感觉他眼神怪怪的。
怪让她害怕。
“廷凡?”
闻声,宋廷凡看向了她,眸光的恨意弥漫,但很快又消散了,取而代之有些迷茫。
分不清是恨还是欢喜。
“牛牛?”
宋秦氏也看出不对劲了,担心的探他额头,不冷不烫,她又道:“牛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奶。”宋廷凡贪念的看着她。
“阿奶在,没事了,没事了。”宋秦氏以为他是怕了,心疼到眼眶都红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温热真切的触感,宋廷凡愣了一下,他瞳孔微微放大,不敢置信,“阿奶,是你吗?”
“阿奶在。”宋秦氏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牛牛是不是吓傻了?
旁边的林俏越瞧越不对劲,这两声阿奶就更不对劲,她咋瞧着像反派?
她觉得念头有些荒唐,但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强迫自个别慌。
不一定是反派,有可能吓坏了脑子。
樊老婆子注意到她的举动,以为她是站久了头昏,连忙扶住她,“俏儿,是不是不舒服?快坐下。”
瞧见她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紧张又道:“俏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未满三个月的胎儿很容易流掉。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林俏回过神来,摇头,“没事,我去熬些姜汤去去寒。”
她有再去看男子的眼神,转身快步的出去了,一进厨房就腿软了。
应该不是,否则刚才就掐死她了。
男子醒了一会,又闭眼睡过去了,这一睡就是好久,久到林俏打包跑了的念头都出来了。
天色已黑,林俏迟迟不敢进屋,但又怕宋秦氏他们多想,硬着头皮进去了。
床上的男子依旧沉睡,她松了口气,没有上床,坐在桌子旁,准备将就一晚。
突然,木床“吱呀”了一声,她抬头看了过去,顿时四目相对,男子幽深的眸光掩不住寒意。
这下林俏有八成敢确定,这就是黑化的反派。
她咯噔一下,凉到底里了。
胸口说不出来的抽疼。
她带大的“相公”不在了。
她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她,为什么不一样了,为什么她待他好。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林俏试探性开口,“廷凡,饿了吧?我给你端饭。”
“不用了。”
宋廷凡瞥了她肚子一眼,冷冽的眸光有几分柔和,很快又恢复正常,他又道:“上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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